说上药,谢梵还真老老实实上药,半分旖旎的动作都没有。上完药,他躺上床,把人揽在怀里。
“睡吧,天亮前我会把你送回去。”
叶微从未与人如此亲密过,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与心跳声,他以为自己会不适应,没想到很快就睡着了。
这次醒来,依旧是在自己的房间,谢梵信守承诺把他送回来了。
叶微低头,伸开手,掌心里躺着一个玉坠。是他昨晚从谢梵身上拽下来的,不小心带回来了。
照旧是无趣的一天,他好像一个局外人,欢笑也好,哀泣也罢,都不能让他心底泛起涟漪。
晚上回房间后,叶微学乖了,凡是入口的东西一概不动,谁知道谢梵会不会再来一次。
只是这回没用迷药,改用迷烟了,叶微不出所料又中了招。
再一次从陌生的地方醒来,叶微已经习以为常了,前面两次他为了配合谢梵,都没怎么说话,这一次准备跟谢梵好好“演演”。
等谢梵走进来,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句话,“你到底是谁?为何三番两次在我丈夫的葬礼上侮辱我。”
这一声泣诉,带着三分柔弱三分不堪四分隐忍委屈,与他平日里冷淡无情的样子完全不同。
让谢梵一个跄踉。
叶微是青鸾阁这么多年来最优秀的青鸟之一,青鸟除了要学习舞蹈,还要学习如何扮演青帝,也就是说,演技要好。
叶微虽然情绪不常外露,但他真演起来,是哭是笑,恐怕青鸾阁授课的师傅都认不出真假。
谢梵也被唬住了,他以为叶微忍了两天,终于忍不住了。
好在他之前已经想过如何应对这种场面,于是不慌不忙地倒打一耙:“夫人说笑了,前天晚上分明是你拉住我让我别走的,昨晚我也只是给夫人上药,没有逾矩行为,如何谈得上侮辱。倒是夫人,前两日不曾拒绝,怎么今日突然激动起来了?”
“前天晚上我中了你们的□□,做出什么出格事都是正常的。”
“昨晚呢?”谢梵从容不迫,“昨晚我为夫人上药,夫人并未挣扎。”
“……”叶微眉心微蹙:“你当时威胁我不要说话,我若挣扎,怎知会不会惹怒你,危及性命。”
“今日就不怕了?”
“……”叶微做出一副柔弱小白花的样子,试探,“我要是说怕,你会放了我吗?”
谢梵微笑:“不能。”
叶微:“……”虽然说不过他,但强取豪夺柔弱小寡夫的剧本还要进行下去。
他想了想话本里都是怎么写的,搬了过来:“我那死去的丈夫是欠你钱了还是得罪你了?”
“堂堂国公世子,欠钱不至于,不过确实得罪我了。可惜死得太早,我就只能拿你抵债了。”
“……”他怎么觉得谢梵好像演得很开心。
“我是沈茂的未亡人,绝对不会背叛他的。”叶微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
他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都是假的,谢梵却不知道,以为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把他的面无表情当做哀莫大于心死。
于是一只手勾住叶微腰肢,一只手钳他的下巴:“沈茂就那么好?”
叶微在心里把沈茂骂了一顿,开口却是:“他很好。”
谢梵轻笑:“夫人不是已经背叛他了?”
他俯身吻了上去,叶微外表看着冷艳,双唇却格外柔软,谢梵轻易便含在嘴里,撬开了牙关,彼此的气息深深融在一起。
叶微没有想到谢梵突然来这一出,他努力睁开眼,但什么也看不见,黑暗中的感觉异常灵敏,他甚至能想象出谢梵是如何一点一点加深这个吻,而他只能被动承受。
谢梵从叶微唇齿移到了耳边,仿佛情人般呢喃:“可是夫人,现在正在吻你的,是我。”
死人永远比不过活人,就算叶微真喜欢沈茂又如何,他会将人从叶微心里□□,不留丝毫痕迹。
这次谢梵没有放过叶微,床幔交叠,掩去了两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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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总管今晚不守夜,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脚步一转,去了关押小温公公的柴房。
温容此刻的模样有些狼狈,表情也不复往日的天真单纯,而是带着阴鸷。
江总管不解,问道:“平心而论,往日我待你也不错,只要跟我好好干,以后定不会亏待你,你怎么就那么着急往上爬呢?”
温容冷冷道:“能做第一,为什么要当第二,何况我连第二也不是。”
“你要知道,有些人不是你能动的,用别人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终会自食其果。”
“哦?”温容突然抬起头,嘴角扬起,他长相不错,笑起来也好看,但在江总管眼里,显得有些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