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长少主登场啦!”
那个名叫毛利的乡下人是个好样的,真的赢到了十场,获得了和信长殿下同台竞技的资格。
消息如同风一样扫过全场,所有游人都放下手边的事情,聚拢到比赛场地外。
连那些心里全是生意,眼中只有铜板的商人,也不得不放下摊位,溜达到场外观看。
织田家的木瓜旗迎风招展,旗帜下是全副武装,高度警戒的足轻卫士。
他们也想瞻仰信长少主的风采,但是今天的安防任务十分重要,人手不足的足轻们眼睛必须时刻放在躁动的人群上。
“尾张的傻瓜果然与众不同,连身上的衣服都那么…独特。”说话的人注意到了顾桓的另类兜裆布。
“呵,傻瓜就是傻瓜。”
抱有侥幸心理的人询问道:“你们说,这个傻瓜有没有获胜的可能。毕竟他的赔率已经到了一比二十,只要压在他的身上,就一定能够发家暴富。我听说,信长可能是河童转世,所以他既喜欢河边,也喜欢相扑。”
“住嘴!不许胡说!”
他们会阻拦,倒不是因为信长是河童这种侮辱性的说法会招到织田家的惩罚,而是他们担心会冒犯到河童大人。
这条河里真的有河童!
虽然他们现在人多势众,胆子大到晚上敢出门参加晚会,但是河童的存在始终是他们心里一块高悬的石头,只要想起,就会让人惴惴不安。
【信长殿下一定要赢啊!我压了你好多钱!】
【即便头脑是傻瓜,身体也是诚实的吧。如果力气足够大,应该也能打败对手。】
顾桓还是头一次听到陌生人给自己加油,虽然他们的目的一点也不单纯,这让他有些感慨。
他进入场中之后,并没有立刻摆出一副要开战的严肃势头,甚至连毛利对他的行礼都视而不见。
顾桓在找人,找归蝶,找奶糖,找平手政秀。这些是一定会坚定地站在他这边,为他助威的人。
前两天在街上遇到前田利家和佐佐成政的时候,顾桓感受到了来自归蝶的担心。
她会害怕自己受到伤害,会担心自己的鲁莽行为招来骂名,这一切都给顾桓带来久违的安全感。
说来惭愧,顾桓从来都没有作为主角的自觉。
即便是穿越到异世界,有不错的出身,身上拥有两只守护灵,他仍然是不愿融入,甚至是想要逃避的。
其他人哪怕是无父无母孤苦无依,整日衣食无着,活得如同乞丐,却都有着宏大的志向。
踏破天,不回头!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挡我路者尽皆被碾为飞灰。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穿越者就应该在不受伤的状态下,把皇帝拉到马下然后活剐。
顾桓所思所想,不过是照顾好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做一个安稳的小窝罢了。
比企谷八幡以一副自闭死鱼眼的阴暗形象示人,顾桓让其他人都觉得他是一个张扬跳脱的行事无所顾忌的傻瓜。
他们所做的,无非是掩盖自己的脆弱。
如今顾桓已经知道自己身后有很多人默默支持自己,所以也准备适当做一些改变。
这场相扑比赛,就被他自己加上了某种特殊意义。
毛利新介不再是毛利新介,而是他和归蝶情感道路上的最终BOSS,顾桓需要漂亮地打败他,证明自己的实力。
归蝶也是一个索求安全感的人!
正好与顾桓抱团取暖。
“信长殿下,可以开始了吗?”底下已经隐隐有不满的声音传来,裁判们不得不讪笑着上前,询问顾桓。
顾桓登台之后就不住的往四周看,在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人之后,又开始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