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自己一高兴说漏嘴,山匪眼神躲闪。
丁山一把抢回食物与银子,“不说,什么也没有。”
“好好,我说……我说……”
反正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小山匪把自己如何贪生怕死躲在草丛……如何意外发现裴当家身边护卫悄悄杀主,又如何把杀人推到山匪头上的事说了。
他说,把人推到山匪头上,他们巴不倒呢,要不然还拿不到通风报信之人另外给的银子,所以他一直没有说,只偷偷告诉过老大一人,老大让他打死也不能说。
“那个举刀杀人的人,你还能记得吗?”千查万查,没想到是家贼,那么他到底受何人指使?裴墨按下心头之痛,极力隐忍,让自己镇静。
“很普通的一个中年男人,方脸,细眼,粗鼻头,杀完故意推给山匪后,他又哭又叫,好像有点结巴。”
丁山急切的问,“少主,十八前,你们家奴你还有印象吗?”
“方结巴。”六岁的裴墨对此人有点印象,因为他扶着浑身是伤的护卫队长回来报讯父亲被山匪杀害一事。
护卫队长自责没护好主人,自断一条胳膊后离去,这些年,他一直寻找父亲的死因,探到父亲不是正常山劫,一直与护卫队长联系,却一直没有找过方结巴,实在是他太不起眼了,一直跟在护卫队长后,老实巴交,说话又结巴,让人不知不觉忽略了。
这个人现在在哪里?他一时竟想不起来了。
田大志父子带着家人一路风尘仆仆来到了舒锦玉的小院子,按礼,他们应当先来见东家,只有谢过东家才能回家。
开店快一个月了,终于等到了田家人,舒锦玉挺高兴,“赶紧回去洗洗漱漱,养足精神好好经营铺子。”
田母是个会来事的,连忙感谢一通主人的大恩大德,又把带来的土特产给舒锦玉,一直到半夜,田大志才带家人离去。
离开时,跟春杏悄悄话,提了一嘴莫管事。
“什么,你们真看到莫管事了?”
“我爹也看到了,千真万确。”田大志道。
春杏神情一下复杂起来。
少夫人跟少东家不是一路人,过不到一块,可是普通的莫管事是个面冷心热的男人,面上虽不苟言笑,可是跟少夫人一道做事时,什么事都想得极为周到,对少夫人也极为关护。
少夫人性格直爽,莫管事心细有担当,要是他们……
送走大志,春杏纠结要不要告诉少夫人。
春杏是个存不住事的人,第二天早饭过后,她就忍不住把大志看到莫管事的事说了。
“在京城大运河码头?”
春杏点头,“但不是在大码头,是又乱又脏的小码头。”
“他去哪里干什么?”
想起裴墨寻找杀父仇人之事,难道是为了这事?
春杏哪知道,摇摇头,“少夫人,自从上次陆大人请客过后,你与少主一次也没见过。”
舒锦玉沉浸在莫非衣到底在干嘛这件事上,没注意到春杏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