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常见的圆形土楼,是宋元之时,因采光而慢慢改进的。
陌生的土地上,偶尔能见到简易的庙宇,释道佛三教还能奇异地共处一庙,这就是草创时期的特色了。
至于后世沿海一带普遍信奉的妈祖,没有。
妈祖的故事都是宋朝才起源的,现在是唐朝。
柴旦只能叹一声,庄主果然未卜先知。
被委为县尉的狄勘,率人回报:“明府,前面发现一个坝子,四面有山、有湖、有平地。”
土壤肥沃与否,就不是狄勘他们能知道的。
山势延绵,北面还有一座死火山,内通澹水河。
中原移民没有来得及深入此地,刀耕火种的流求人占据了巴掌大一角,流求县自然而然可以落脚此处。
因为地广人稀,冲突是暂时不存在的。
而且,流求县子民人数众多,手中兵甲与府兵的操练,不是吃素的。
原生的流求人只是没受到系统教育,兼脾气不太好,却不是蠢!
纯送死的勾当,傻子才去招惹!
占了宝地的流求人不能发展起来,与他们未接受外面的文明有关,与刀耕火种有关。
一把火烧过就算除草了,草根就没人管了,风一吹、雨一下,草又长起来了。
一把石刀在地上戳个眼,抖手放进去两粒稻种,脚拨一点土过去,踩两下就完事了。
从此,不施肥、不浇水、不排涝,全凭老天爷赏脸,不饿死人都是沾了这块宝地的光。
老天给了你们宝地,奈何你们不中用啊!
偌大的宝岛,总数也就一两万原住民,这得弱到什么程度哟!
就流求县这一万人,你信不信,解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不用官府吵吵嚷嚷要生多少,几乎家家最少能生三五个娃。
三代之后,整个流求岛,没有三十万人才怪!
耕地、播种是一拨,放牧牛羊是一拨,修建城墙、住宅是一拨,流求县加快了建设步伐。
流求的整体气温比闽县高了一些,号称只有热季、凉季,闽县尚且一年两收,流求县自然也不会逊色的。
宝岛之地,水源充沛到让人哭,隔三差五的雨水让人吃了不少苦头,“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未必不是自我调侃。
因为此地探明是流求北端,柴旦大手一挥,让雷绝色写下了“太北城”三字,刻在城门头上。
哈哈,谁告诉你,流求县的县治一定得是流求城?
流求原住民小心翼翼地防备了一阵,发现流求县无意奴役他们,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慢慢到流求县农田外仔细观察,伊伊呀呀地手舞足蹈。
有勉强通土语的流求县子民,在府兵的护卫下,壮着胆子交流,之后才晓得原住民是眼热他们的栽种技艺,询问能不能传授给他们。
这种事,当然不是区区小民能做主的,得县令、县丞、主簿、县尉共议。
柴旦笑呵呵地回应:“想学啊,就得成为我流求县的子民,服役,纳调庸。”
雷绝色补充:“当然,前三年可以免除,前五年可以减半。”
称心表示,不明觉厉,不如人家吹一曲萧?
狄勘澹定地抱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