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不是关山村的人,他当时昏倒在路边,干家人心善将他救回了家。
醒来后,他说自己被贼人所害,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抢,连路引都无影无踪。
干家人看他可怜,便收留了他。
在收留了原身两个月后,有人传了消息回来,干宜年跟着的商队在路上遇到了劫匪,一队人死的死,残的残,干宜年滚下了山崖,尸骨无存。
听闻这个消息干宜年的母亲立即就晕倒了,干安平本就身体不好,儿子横死,妻子晕厥,没两天便卧床不起。
干宜天作为家中长子必须承担起责任,照顾父母,安抚妻儿。
因为没有干宜年的尸体,他向族长提出在祖坟建一个干宜年的衣冠冢。
可是族里的老人却以干宜年是未曾娶妻又横死在外会妨碍风水为由,不同意将干宜年埋入祖坟。
在许多人的认知里,若是不能埋进祖坟,那便只能成为孤魂野鬼,唯一的办法就是给干宜年结阴亲。
在这样的情况下,原身主动提出要与干宜年结阴亲来报答干家的恩情。干家人一开始没答应,但是在原身的极力要求下还是同意了。
拜堂那天,原身的身边站着的是抱着公鸡的干宜天。
拜堂后,祖坟里有了干宜年的衣冠冢,他的牌位也被请进了干家的祠堂。
因为原身的仁义,干家人对他更加照顾。
村子里的人也都当他是个好人,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几个月后一次天下大雨,干家人为了抢救庄稼,所有大人去了山上,最后一家子都被泥石流掩埋只有原身活下来了。
村子里人帮忙挖出了尸体,让原身将他们好好安葬,谁知原身卷了干家人的钱跑了。
村里的人一方面骂他忘恩负义,一方面愁两个孩子怎么办。
但是当天晚上,原身就白着脸回来,继续住在了干家。
原身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家里的饭菜还是两个孩子做的。他每日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还嫌弃家里饭菜差劲。
“要不是干宜年一年后回来了,干南晴都不知道要被他卖到哪里去了。”
“就是啊。明明是个男人,还一副狐媚相,在村子里勾三搭四。”
“干宜年也是命大,摔下山还被人救了,只是脸上破了相。”
“就是因为破相了,杜衍才在自己男人回来后还不要脸地勾引人。”
“还是李大军的婆娘有本事,杜衍就该受教训!你看,被人打晕后不就安分了那么多天?”
“臭不要脸,就该让他在床上躺着起不来,我看啊,还打轻了!”
“杜衍被打晕,那那个李大军呢?”
“自然是和他妻子回去好好过日子去了……”
杜衍感叹:“自古以来出轨只打小三,男人才是源头。也应该狠狠打一顿才是。”
他这话一说,刚在说人坏话的妇人们,想反驳,若不是杜衍有意勾引,男人怎么可能会沾腥?
可是当她们一回头发现是杜衍,都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真是倒霉,怎么会遇到他。”
“走走走,我们走。”她们一点没有为自己在背后说人坏话而感到羞耻,还恼怒杜衍偷听她们说话。
妇人们将打下的板栗装进篮子里,一起跑了。
杜衍看看她们的背影,又看看树上的板栗,喊道:“树上的板栗你们还要不要?不回答我就来打了啊。我数到十。你们不回答我就不客气了!一,十”
他就数了两个数,就高高兴兴拿起她们丢在一旁的竹竿开始打板栗。
见到满地的板栗,杜衍笑得露出了虎牙。他脱了自己的外衣当做容器开始捡板栗。
提着一兜的衣服回家,杜衍一甩刚刚不爽的心情,高兴得哼起了歌儿。
一走进院子,杜衍就见到了那只昂首挺胸的大公鸡。
这下他总算明白了,为何干阳泽和干南晴之前瘦成这样,这只不会下蛋的公鸡还没被宰,原来是干宜年的替身。
听了一个故事,干南晴和干阳泽还没有回来,他心中对干家人更是多了几分同情与敬佩。
他们都是好人,哪怕原身干了这么恶心的事,在他被人打晕时,干宜年依旧没有随他死活。
这年头地府可能都已经数字化勾魂,不会出现失误,他能重活一世不容易,既然占了这个身子,就好好替他偿还所犯下的罪孽。
这样他才能真正安心地过自己的生活。
可是……
逗小孩是会上瘾的。
“我才不要吃你的东西!”干阳泽一回家就看到杜衍在剥板栗吃。
杜衍晃晃手中的板栗:“真不吃?很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