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好,杜衍第二日起来感冒好了,全身也有了力气。
于是他便跟着干宜年上山。
柴火总是用得很快,因为做饭、烧水都要用到柴火。
这是杜衍第一次跟着干宜年去砍柴。
去山上的路上,杜衍遇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能冲上来打自己。
甩开了女人后,杜衍问干宜年:“刚刚那人是谁?”
“把你打失忆的人。”干宜年目视前方道。
“难怪……”杜衍挠了挠自己的脸没有再说话。
上山的路太阳很晒,杜衍后背的衣服被汗浸湿。
前段时间杜衍见到的麦穗还没抽穗,如今已经弯了腰。
他抹了一把滴到眼睫上的汗,加紧了步子,他不能□□宜年丢下。
上山后,路便越来越窄,跨过一条溪流,之前走过的路就消失在拐角处。
两侧的树越来越高,枝叶越来越茂盛,挡住了阳光。
此时温度已经开始降低了,杜衍打了个哆嗦。
地上的枯叶上蓄着露水,脚踩上去又滑又湿,一不留神,杜衍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摔这么一跤倒是不疼,只是屁股上沾满了枯叶和污泥。
冻屁股。
杜衍扯了扯黏在自己屁股上的裤子,有些难受。
干宜年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杜衍的屁股在湿裤子的勾勒下露出了姣好的弧度,而杜衍扯裤子的动作,也被他收入眼底。
杜衍见干宜年面无表情地站在前头等自己,也顾不得裤子了,赶紧追了上去。
可是就这么十几米的路,杜衍又不知打滑了多少次。
“继续走吧。”杜衍对干宜年道。
干宜年回身往前走,杜衍跟在后头。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杜衍觉得自己走路的速度竟是变快了些,离干宜年一直不过五步的距离。
到了地方,杜衍学着干宜年的样子抽出了自己身后的柴刀对着灌木丛开始砍柴。
可惜他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有干过这事,哪怕很用力,也只是将树干砍破了一个口子,而付出的代价却是虎口都被震痛了。
杜衍有些气恼,见眼前的这个树干只有三厘米粗细,也许用脚可以把它踩断。
于是他使劲在树干上一踹,他设想的树干顺着他的力道折断的场景没有出现,反而弹了回来,“啪”地打在了杜衍的脸上。
瞬间杜衍痛得丢掉了手中的柴刀,捂着额头蹲下了身。
好痛。
杜衍边忍着疼,边在心里骂自己蠢。
干宜年将手中的柴火丢在地上,疾步走到杜衍身边。
他想开口问什么,但是从来没有和杜衍好好说过话,不知该如何开口。
杜衍感觉到有一片阴影罩在自己身上,忍着疼站起身。
干宜年发现杜衍白皙的额头红肿了一块,蹭破了点皮,却没流血,猜测问题不大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杜衍望着干宜年走远的背影,嘴角一撇,真是连陌生人都不如,一句问候都没有……
算了,他们的关系本身就是连陌生人都不如。
至少没有人会去讨厌一个陌生人。
等疼痛退到能忍受的程度,杜衍向干宜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