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丽右肩的锁骨已经完全碎裂,左边的肩膀被打断了动脉,喷出的鲜血凝固后,衣服和血肉完全的黏在了一起。她右手的手心上有着一个触目惊心的弹孔,掌骨被子弹上附加着的符文之力炸的粉碎。
不过好在阿卡丽虽然浑身是血,但脏器并没有受到致命性的创伤,这也是她依旧还活着的原因。
“你们都出去。”女圣职者将三个男人赶出了房间,随后关上门,将阿卡丽浸满了鲜血的上衣脱下。
为了争取时间,女圣职者的动作很快,她一把将阿卡丽和血肉黏在一起的衣服直接撕开。
阿卡丽受了如此重的伤,早就已经失去了痛觉,现在无论是多么粗暴的治疗,阿卡丽都没有力气去叫喊了。
女圣职者取下背后巨大沉重的十字架,放在地上,然后双手结印,开始祈祷。
“神啊,请聆听我的祈祷,救助承受着无尽苦难的人们吧……”
随着低沉的念诵声,女圣职者身后的十字架散发出绿色的光芒,浓郁的生命之力源源不断的从她的手中涌现,注入了阿卡丽的体内。
阿卡丽已经粉碎的锁骨和掌骨开始复原,破裂的血管重新闭合,肩膀上被打穿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阿卡丽原本的微弱呼吸逐渐重了起来。
女圣职者将毛巾浸入清水润湿,轻轻擦去阿卡丽身上已经凝成硬块的血痂,随后又拿起放在一旁的干净衣物,为阿卡丽换好。
“我已经帮阿卡丽阁下恢复了伤势,过一会她应该就能醒来了。”做好这一切后,女圣职者打开了房门,向门外的三人轻声说道。
“多谢。”凯南微微俯身,向女圣职者行了一个郑重的谢礼。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那名女圣职者拿起胸前小小的十字架,轻声为阿卡丽祈祷着。
“愿神保佑她。”大约过了几分钟,女圣职者祈祷完毕后,离开了均衡教派。
“我走了。”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和沉闷,面具下的双眸满是漠然。
凯南看着慎远去的背影,眼神复杂。
“慎师兄太过分了。”劫看着慎就这样冷漠的离开,不满的说道。
“慎就那样,你也不是不知道。况且,当时慎说的的确没什么错,你也不能怪他。”凯南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如果不考虑任何的情感,单纯从理性上来说,慎的判断的确是对的。
“可是……”尽管劫也知道慎那样的做法并没有错,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抱怨慎太过于冷漠。
“你先陪着阿卡丽吧,我和慎才回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凯南向劫说道。
“嗯。”劫向凯南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湛蓝的天空变成了金黄,随后又染上了赤红,最后变成了墨蓝,夜幕很快降临了。
劫一直守在阿卡丽的门前,靠着房门旁的墙壁坐在地上,有些不安的等待着阿卡丽的苏醒。
“劫,我睡了多久?”阿卡丽略微有些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揉着漂亮的浅绿色眸子,缓缓推开了房门。
“师姐,你醒了啊。”劫连忙站了起来。
曾经,在劫第一次见到圣职者救人的时候,他甚至认为那是神迹。
这就是圣职者的力量,刚刚还因为重伤而昏迷不醒的阿卡丽,现在她的外伤居然已经基本痊愈了。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劫听说高阶的圣职者,只要灵魂还没有消散或者破碎,他们都能把人从冥界给拉回来。
“没多久,才过了一个下午。”劫向阿卡丽回道。
“我看天都黑了。”阿卡丽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看着窗外墨色的天空说道。
“师姐,对不起。”劫垂下了头,向阿卡丽小声说道,声音里隐隐有着一丝愧疚。
就算阿卡丽的外伤已经基本痊愈,可在过去几个小时内,她承受着非人能够忍受的痛苦。
就算伤口已经痊愈,疤痕已经褪去,但那份痛楚,依旧是真实存在过的。
如果阿卡丽不是为自己挡下那颗子弹,也不至于遭这种罪。
“嘛,没事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阿卡丽笑着拍了拍劫的肩膀,尽管她的脸色依旧还有些苍白,但精神上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活力。
“话说,偷袭我们的人,身份知道了吗?”阿卡丽向劫问道。
在金魔现身之前,阿卡丽就已经重伤昏迷,自然是不知道之后的事情。
提到金魔,劫的表情也是严肃了一些,他将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阿卡丽。
“你动用了下阶雷霆使的法令和纷争热诚之力都不是他的对手,居然连凯南和慎联手都没有留住他?”在听完了劫的叙说后,阿卡丽的眼神也微微凝重了起来。
“十有八九,他应该就是芝云行省的那个头号通缉犯——金色恶魔,至于他来暗影城的动机,暂时还不清楚。”劫低声说道。
“老师刚刚去芝云行省,他就来暗影城,是不是老师的行踪泄露了?”阿卡丽向劫问道。
在得到了芝云行省的求助后,苦说大师对外编造了一个借口,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不能出手的理由。
但早在几天前,苦说大师便打扮成了游商的模样,已经进入了芝云行省境内。
“老师是一个人去的,均衡教派里知道的人很少,消息应该没有泄露。至于金魔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很大可能应该只是巧合。”劫向阿卡丽说道。
“那个金魔的脑子有问题吗?”阿卡丽向劫说道,她有些想不通金魔的逻辑。
虽然金魔很强,但根据阿卡丽的判断,金魔应该也只是一个黄金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