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晚上堂屋的大门要敞开呢?郑思源回头看向翁兰,道:“你们有没有在那小偷身上搜出过什么?比如光源、火折子之类的?”
“没有,他身上很干净,干净的都有点吓人了,什么都没有带。”翁兰回答道。
是了,这小偷要进入堂屋做一件事,但是堂屋关着门非常暗,所以要大开房门,借着月光办事。
郑思源倒退到房门口,把自己模仿成那个小偷,心中不住的揣摩,这叫做“模仿演绎法”,意思就是把自己带入到嫌疑人身上去,走他所走过的路,来揣摩嫌疑人的心理、目标,动机。
虽然现在月亮已经落下,他仍然准确的想到当时月亮清冷的光芒由外入内,射入堂屋的角度。
郑思源的目光焦点很快聚焦到摆放在正中央的那个矩形桌子,桌子上还摆放着茶具,用紫色的布盖着。
郑思源凑近过去,把紫色锦布拿起来,凑近眼前观察,从布上传来浓郁的茶香,郑思源吸了一口,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这布用来盖茶具应当已经使用很久了,所以才会有这么醇厚的香气。
这布洗得很干净,没什么线索,把布放下,郑思源又依次把茶具拿起来细细观察,最终都无奈的把它们放回原处,他没有在这些精致的小玩意儿上面发现任何疑点。
“难道这小偷进入堂屋另有目的?”
可如果按照昨天晚上的时间推算,整个堂屋只有这里最亮,想要做什么,在这里也最为容易。
郑思源蓦然想到自己进入蛇头宅邸的时候发现堂屋的大门是关闭的,是谁把房门关上的?
他问翁兰这个问题,翁兰说那是黑甲和黑乙关的,因为他们守了一夜的岗,白天要在耳房休息。
郑思源了然,有从屋外走进屋内,围绕着木桌转了一圈,忽然想到了什么,仔细打量矩形木桌,这是木头做的。
他最后蹲下来,从下往上看,竟在桌子底下发现了一行极特殊的文字!
那是个从上到下竖着的文字,边缘乱乱糟糟的,好像是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
这文字像是一只虫子弯弯扭扭的镶嵌在上面。
“是藏文?”郑思源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曾经看过电视纪录片,那些藏族文字都是这么写的。
“难道那个小偷也是蒙人?”
郑思源心如乱麻,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他把茶具放到旁边,双手抓着桌子想要把它调转过来。
“嗯?”郑思源吃了一惊,他竟然搬不动这桌子!
翁兰见郑思源忽然要把桌子翻过来,疑惑道:“郑总旗,你要干什么?”
“帮帮忙,把这桌子翻过来你就知道了。”郑思源卖了个关子,他知道翁兰似乎懂藏文,也许她能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也说不定。
翁兰果然好奇的走过来,双手抓着桌子的另一边,猛地用力,也吃了一惊。
“我怎么不知道这桌子有这么沉?”
郑思源窘然:“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重的桌子,真不知道是用什么木材打造的。”
翁兰咧了咧嘴,和郑思源喊着号子,终于顺利把桌子翻转过来,桌子倒在地上,幽幽的发出“咚”的一声,好像是一块沉重的大石块掉进了海里才能发出这么深邃的声音。
“这桌子.....”翁兰看着倒在地上的桌子,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有几分茫然,也有几分痛苦。
郑思源看她在喃喃自语,道:“这桌子真够沉的,是吧。”
“嗯。”翁兰点点头,沉默下来。
郑思源走到桌子前方蹲下来,指了指桌底下那一串用指甲抠出来的文字,他之前以为那小偷曾经被困进棺材里,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这小偷是用指甲在桌子下面硬生生抠出来的一串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