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的话已经透露出了浓浓的野心,同时也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
张煌言微笑道:“若是老夫猜得不错,那个铁矿就在儋州之南吧!”
“苍水先生果然明见万里,什么都瞒不过先生。没错,这铁矿就在昌化江边不远的地方。”
“那你要崖州以西的那片干旱之地做什么,据老夫查阅地理志所知,那片土地是整个琼州府有名的干旱之地,不会那里也有什么了不得的好矿吧!”
“那倒不是,那片地方气候干旱,指望种地肯定是不行,不过日照时间长,气候炎热,非常适合晒盐。”
郑经一点儿都没打算隐瞒自己的心思,事先做到坦诚,省的以后出现任何的纠纷。
“世子倒是打得如意算盘,您这是把琼州府最挣钱的生意全抓在自己的手里,剩下一点儿残渣剩饭给老夫,还想让老夫承你的情。
都说延平王世子是个纨绔子,看来传言有失公允,老夫看来世子应该是个小狐狸,延平王后继有人,老夫倒是很为延平王高兴。”
“苍水先生话不能这么说,若不是寡人发现这个铁矿和琼州西南适合晒盐,别人只会将那里当做不毛之地。
任谁都会选择已经开发成熟之地,毕竟这儋州以北,绕着琼州府大半圈都是汉人开发成熟的土地。只要先生理顺关系,马上就能将税赋收上来。
而寡人想要开发铁矿首先要疏通昌化江,然后还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晒盐也同样如此,想要晒盐首先要建设盐田,沙地上课晒不了盐。”
“世子不愧是海商世家,这做生意倒是一把好手,一把如意算盘打的真不错,你不管投入多少都能获得千倍万倍的回报,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投入多少都愿意,况且还有人给世子做不要钱的保镖。”
“寡人就当是苍水先生夸赞了,先生愿不愿意吧,都是带兵之人,不必那么多的弯弯绕。”
张煌言没有回答郑经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世子!大明为何会亡?”
郑经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苍水先生熟读经史,肯定知道这天下哪有不亡的王朝。”
“这老夫当然知道,大明会亡不奇怪,可是却亡在关外不到百万人口的蛮族手中,这才是最让老夫痛心之处。”
“没什么好痛心的,大明之亡,你我的家族都是责任重大,可以说大明就是被你我、还有宗室给蛀空了。
对于大明来说,你我就是大明最大的蛀虫,你我才是大明之亡的罪魁祸首。”
张煌言吃惊地看着郑经,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认为,他也是这么多年与满清征战中,因为需要筹饷,才渐渐地明白了这个道理,眼前这个年轻人不过弱冠之年,竟然能够有这么深刻的认识。
“世子这话是听谁说的?”
“这还用听说吗?稍微长点儿脑子的人都能想的到,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税赋,没有钱什么都干不成,而且还会恶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