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说极好,那就送你了,按上印章,裱起来吧。”
云枧哪里猜不出他的小心思,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周云枧”三个大字,她眉头微挑。
“外公,身份证上,我叫云枧,不叫周云枧,若冠母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想问外公一个问题。”
老爷子目光锐利了几分,他猜到云枧要问什么,他试图用警告的眼神阻止云枧,可她只是笑了笑,随后提笔,在周字上面打了个叉。
“外公不想我问,那我就不问,只是我习惯了叫云枧,突然改姓,会很不习惯。”说完,将纸卷了起来,“不过外公送我的墨宝,我还是要拿回去装裱挂起,多谢外公赠字。”
“你这脾气,倒是很像我年轻时候。”他脸色好了许多,走到矮桌前坐下,将棋子盒放置两边。
云枧坐到他对面,看着面前的白子,问道,“外公这话,有没有对舅舅们和表哥表姐们说过?”
老爷子瞪了她一眼,“我在你眼里是这个形象?”
“外公在我心里英明神武,通情达理,棋子放错了,我执黑子。”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哪有那么多规矩,你师傅去世前给我的信中几次夸你活泼洒脱,怎么才回来不满一个月,就把你的性子都改了。”
云枧有些讶异,“师傅和您有通信?”
“那家伙活得跟老古董似的,又不会用手机,只能写信。”
他先落子,云枧捻起一颗白子落在最远的位置。
“师傅从未和我说过这些,其实,连同我的身世,也是师傅去世前一日,才告诉我的。”
老爷子抬眸看着她,目光柔和了许多,“你受苦了。”
云枧笑了笑,并未接话。
“听说你今晚去清河歌剧院看演出了,觉得怎么样?”
云枧将一颗白子落在他刚落下的黑子旁边,“听不懂,不过剧院很奢华,灯光舞台都很漂亮。
老爷子目光含笑,“你这点也很像我,活到这把岁数,我也就进过剧院两次,也同你一样,什么都听不懂,中途还睡着了。”
说完看了眼窗外,外面漆黑一片,隐约中,还能听到树上传来两声蝉鸣。
“刚才过来时,听到东苑的唱曲声了吗?”老爷子嫌弃地皱着眉头。
“那个逆子,一大把年纪不结婚不出门不工作,天天请人来家里咿呀咿呀唱这些鬼玩意。”难得见他这么烦躁地吐槽别人,云枧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四舅舅是文雅人。”
“看来你很喜欢他。”
“他好看。”
“哈哈哈哈~”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你呀,这点可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