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该想到的,从他第一次用链子禁锢她时,就已经铺垫了今天的一切。
丝丝凉意从脚踝涌向全身,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正在监控她的一举一动。
“五小姐,您还好吗?”门外,宋菏小心翼翼询问道。
云枧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过去将门打开,“我没事了,你回房间吧,明早我要出门,若有人过来找我,还是用我之前交代你的那套说辞打发了就是。”
见她面色红润起来,宋菏也就放心了,在西厢房工作极其舒心,周家给的高薪酬是其一,云枧性子淡,对她宽厚是其二。
“您放心,我都知道怎么做,家里有任何事情,我一定第一时间汇报给您。”
云枧笑了笑,“回去休息吧,晚安。”
门再次合上,笑容也在一瞬间消失。
想起管家说早上送过来一批衣物,云枧走向衣帽间,看着数十件定制的私服,限量手包,妆台上的珠宝盒时,也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周家有百年底蕴,这些东西,并不算什么。
从浴室洗漱出来,头发湿漉漉滴着水,刚推开窗子,一阵热风扑面而来,伴随着隔壁院子隐隐约约的琴声,云枧落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拿出师傅留给她的书看了起来。
这一夜,她坐到天亮。
——
八点半,云枧出现在云塔胡同时,陈胖子刚好从里面把门打开,看到她一脸激动地跑了过来,“云小姐,您太准时了。”
云枧看了眼他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从他旁边走过,直接进了屋子。
“有件事儿要和您说,昨晚有人来找我,说要见您一面,我让他今天过来,很奇怪的一个人,我问了他的名字,可他不告诉我。”
云枧点头,“知道了。”
“您知道是谁?”陈胖子扒拉了两下头发,从兜里掏出一块小镜子照了起来。
“不知道。”
云枧戴上帷帽,将昨天倒扣在桌子上的碗翻了个面摆正,陈胖子看到里面出现的三滴血,吓得镜子从手里脱落,直接摔在地上。
“昨天不是燃烧殆尽了么?怎么这血又出现了?”
云枧倒是毫不意外,“余凯四柱纯阴,而且上无父母,下无子女,和他有血亲的人都已经死绝,这种人,是最好的替死鬼,那个买他命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陈胖子震惊,“余凯的命这么苦啊?”
“不尽然,他是长寿之命,渡过这一劫,往后都不会有大灾难,不仅可以遇到真爱,儿女双全,事业也会越来越好。”
“那待会他过来,还需要再取血破阵吗?”
云枧看着瓷碗里的三滴血,眸光一暗,“今天要去另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