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浑身一震,僵硬地抬起头。
陈聿修一声素色中衣,静静地跪在殿中央。瘦削的背影立着光,好像顷刻就会消散。清晰的五官,如图记忆深处的那个倒影。
皇上摇头:“不,不……你不是……”
“父亲从未求过您什么,侄儿也从未求过您什么……如今只有一愿。放过郭临,侄儿的一切您都拿去。”
皇上撑着桌角,低垂着头。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若朕要你的命呢?”
“陛下不会的,陛下了解我亦如我了解陛下。何况,父亲至死都相信,陷害他的不是二叔。既如此,我亦相信。”
殿中冷寂了许久,久到白子毓险些以为陈聿修的一番盘算也落了空,却听皇上低低笑了两声,忽然从桌角抽出一个格子,拿出一个红绸药瓶。
“喝了它。”
“陛下?”
“喝了它,朕就告诉你,郭临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