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起勇气,试图补充:“突然造访是傅茗唐突,但在家中毫无消息,傅茗苦等三月实在心急,曾经母亲说——”
“你母亲是私奔去的江南郡,败坏的是苏家名声,这点眼力都没有?”
男人打断了她,声音已经凉到了冰点。
……在他面前玩什么把戏?
傅茗一句话卡在嘴里没说完,顿时没了音,仰着头,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浑身都已经被他一语说穿的恐惧感支配。
苏彻朝她走进一步,整个人高大到阴影就可以把她笼罩住。
强烈的压迫感,让她无处遁形。
“我……”她慌了,望向苏彻的眼神更为迷茫。
……私奔?……爹和娘?
她从来没听他们提起过……就连母亲临走前,也只是嘱咐她,千万不要冲撞苏彻的。
如果他们之间还有这层隔阂,她简直是往枪口上撞了个大命……
苏彻现在,是想把她弄死的吧?
……
苏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知打了什么算盘。
两人之间气氛异常凝固。
良久,苏彻眸光微闪,带着嘲弄的意味:“现在把你扔出去,就是苏家瞧不上穷亲戚了。”
他俯视着傅茗迷茫地僵在原地,千里迢迢从江南郡投奔到皇都沾染的满身尘土气难掩她柔美娇媚的面容,如同蒙尘明珠,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模样。
想必这三个月,她日子没一天是好过的。
忽然。
苏彻改主意了。
“领她下去住着。”他转身吩咐老管家,可走了三步不到,又停下来,着重咬着字强调,“不准出府。”
“傅茗谢过表兄。”她声音清脆,宛如清泉。
“是,大人。”管家同样摸不透大人的主意,愣了一瞬。
随后连忙挥手叫了府内衙役上来亭中,把地上已经死透了的人抬去刑部。
傅茗停留在他那一句“不准出府”上,拿不准他到底是软了态度,还是单单不想落下势利的名声。
“表小姐同我往这边走。”管家笑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丝毫没有刚处理完一具尸体的痕迹。
只几息功夫,湖边凉亭内一切如常,游廊上仆役没一个人伸头往这里张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