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话,更让苏婉月不知是什么意思了,刚才不是一直都是她在诉苦吗,怎么突然就“滚蛋饺”了?这是什么和什么?
“丫头过来,之前婆子我说过,你只要接受传承就慢慢会好起来,看来现在是时候了。”
站在门口的喜儿眼中带着期待的看向老婆子,苏婉月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不知怎么的突然心中充满不安和不舍。
“不,不要……”
“丫头,人都是要长大的,每个人也有着自己的使命,我被人做成了人彘,苟且偷生活着,使命就是找到圣女之后,现在是我行使使命的时候了。”
说着不容苏婉月反抗,枯瘦的像是树根般的手指,一把将人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在苏婉月惊恐的目光中老人慢慢没入水中。
水面上只有那花白的头发还在漂浮着,老人像是在水底翻找着什么,可那个水缸就那么大,哪里需要她费劲的找。
不多时苏婉月就发现周围的空气似乎不一样了,小巧的鼻翼动了动,带着点甜味的血腥气涌出来,而气味还是从她面前的水缸中传来的。
她好好看了一眼缸中的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她惊恐的瞪大双眼,张嘴想要唤人进来,可张嘴之后她发现自己惊吓过度发不出声音。
一大滴眼泪落入缸中,水中荡起层层涟漪,“丫头别怕,很快就好……”
水中传出闷闷的声音,老人看样暂时还活着,只是随着时间的迁移苏婉月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
不多时水中终于有了动静,老人慢慢从水中抬起头来,原本黄黑的脸上这会儿变得蜡黄,没有丝毫血色。
她的手指捏着一条小指粗细的黑蛇,蜡黄的脸上依旧带着笑,“瞧啊,这就是蛊王,老婆子这一身血只为养它。”
说完她伸出黑长的指甲,在苏婉月的手腕上划了一下,鲜红的血液涌出,可苏婉月丝毫没有感觉到痛。
黑蛇像是有些嫌弃,也像是吃饱了再也吃不下去,闻到血腥味一脸排斥的扭过头去,老人却不会就这样放过它。
“喝!今日开始这便是你唯一的主人。”
她按住黑蛇的脑袋,凑到苏婉月手腕上的血口,殷红的舌快速的舔舐着她伤口上的血液,原本是排斥的,可舔过之后蛇像是上瘾一般,不断地吸食。
眼瞧着它的肚子越来越大,老婆子手指一个用力扼住它的脖颈,强行将它移开苏婉月的手腕,黑长的指甲转向黑蛇的腹部,小心的划开露出了肚子里的东西。
见到露出来的东西苏婉月瞪大了眼睛,蛇的肚子里比她想象的干净,可到底有些血腥,她有些不适的皱皱眉,眼看着老人扯出了蛇胆。
“丫头,吃了它。”
小指指肚大小的珠子看着倒是不难下咽,只是想到刚才的蛇,还有那个带着血腥的蛇胆,苏婉月蹙蹙眉往后腿了一步。
可老人像是算准她会如此,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将人猛地往前一拽,不等苏婉月反应过来那颗蛇胆已经吞下肚子。
苏婉月顿时觉得肚子里热乎乎的,说不出是难受还是舒服,像是有两股气交织在她的身上,一个正在打压另一个。
“老婆子我时间不多了,传承之后三日内情绪不要起伏,以前圣女接受传承都是在圣庙里住三五日,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你只能自己保护好自己。
说着她又看向靠在门口,这会儿正慢慢靠近的喜儿。
“服侍好她,千万别让她受刺激,不然别的还好,只是可能依旧不聪明,日后再有人欺负她,就让她随心去处理就好,不要拘束她。”
说完老人像是困了,倚着缸边慢慢的滑入水中,而苏婉月已经顾不上老婆子了,因为她这会儿头晕的厉害,眼前的一切都看的不真切。
腿一软人就陷入了昏迷,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天色大亮的时候,记得老婆子说不可让她情绪激动,喜儿也没有说老人家去世的消息,只说她的事情做完了,人现在已经出宫。
醒来的第一件事,依旧是去等宣文帝下朝,然后一起用早膳,顺便给他看看她正在很努力的为他准备礼物!
身上虽然还有很多不适,可这些不适阻挡不了苏婉月对吃的执着。
“快些走,陛下应该已经下朝了。”
说着脚步已经离着御书房近了不少,萧央称帝一来很少回自己的宫宇,日日都是在御书房的偏殿休息,这里也是离着文华殿最近的地方。
一拐过来宫墙,苏婉月的脚步就顿住了。
“啊啊啊啊!”苏婉月惊恐的大喊。
“大胆,何人再次装神弄鬼!”
喜儿嘴上喊的坚定,但嘴唇也已经开始哆嗦,仍旧下意识站在苏婉月身前挡着对方。
这会儿的天色还没有大亮,周围都是黑麻麻的,只见一女人披头散发狼狈至极的往前爬行,空气中都是血腥味,她的身后已经是一片血红。
“哟,是小的们该死,竟然让这贱人污了姑娘的眼睛,还望姑娘赎罪。”
喜儿看着受惊的苏婉月,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将她的视线挡住,她自己壮着胆子看了一眼地上不断呻.吟的人。
“这是怎么了?”
“这位是徐婕妤,昨夜陛下传她伺候,晚膳还没有用完,就惹怒陛下罚她在这里跪着,可她倒是胆子大敢拦圣驾,于是上朝前陛下下旨赐了一丈红。”
“都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森冷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众人纷纷跪下行礼,唯有苏婉月站在原地。
“陛下……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