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得入神,暴君突然抬起头来,四目交对时,苏蓉蓉脸上莫名一红,这么静距离的看帅哥还是头一次,毕竟是女孩子,就算思想不那么保守,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的。
何况此人还是她要攻略的对象,她就更觉得发窘了。
“陛、陛下。”苏蓉蓉慌忙垂下头,岔开话题问:“您觉得好点没有?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妾去帮您叫太医进来?”
这看似体贴入微的一句话,并没有哪里不妥,苏蓉蓉自以为是的想,就算暴君不心存感激,也不至于继续折辱她。
谁知话刚落,她脖颈便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伴随着颈骨折断的痛楚,夹杂而来。
她涨红了脸,不能发声,更不能求饶,只能眼睁睁看着暴君把自己活活掐死。
农夫与蛇的故事她很早就听说过,那时候她还笑话是农夫太傻,蛇是冷血无情之物,怎么可以相信它的话。
可现在她和暴君之间,不也是如此,暴君就是那条蛇,而她就是那个农夫。
苏蓉蓉眼里又是惊惧,又是害怕,更多的竟是后悔,后悔救了这个暴君。
暴君冷然的看着手里的猎物,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只要稍微一用力,就可以听到咔擦一声,那声音清脆悦耳,会令他情不自禁觉得愉悦。
可在关键时刻,他松开了手,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美人脸。
苏蓉蓉呛得眼泪直流,看上去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
“陛…陛下。”她隐着心里的怒火,轻轻唤了声,心里却早已把暴君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若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男子,想必这会儿早就拥着美人入怀。
可暴君不是,他眼里有探究,讥诮的问道:“你救朕…是不是另有所图?说?若敢骗朕一句,朕会让你尝遍人间百痛。”
这话从他口里说出,苏蓉蓉知道并非玩笑。
她方才已在死亡边缘徘徊了一次,也能真切感受到那种痛楚。
想到那非人的手段,她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陛下。”她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眸里尽量流露出柔弱的姿态:“妾能有什么居心?陛下是妾的夫君,妾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救自己的夫君,难道妾这么做,是错的么?”
说到末了,泪簌簌落下,看上去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夫君?”暴君薄唇勾了勾:“你当朕是三岁小孩?”
他眸里幽深,定定的看着苏蓉蓉,似要把她看穿一样。
这样的眼神,让苏蓉蓉心里直发毛。
忽然他眸子一冷,随即说出来的话,一针见血:“朕踏平你的家国,手里沾满了鲜血,这里面指不定有你的兄弟,或者姐妹,更甚者是父母,你居然说把朕当做夫君?”
苏蓉蓉眨了眨眼,清楚的认识到,暴君不等同于是昏君这个道理。
“陛下…不信妾?”为了攻略暴君,她只能继续诓他:“妾只是个小女子,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唯一明白的只有一条。”
她努力想了想古代的三从,才慢慢开口:“身为女子,未嫁人之时要从父,嫁人了就必须从夫,妾从踏入大周皇宫那日起,就是陛下的人了,陛下就是妾的天,若是陛下有什么不好,妾只怕天也塌了。”
暴君眸里看不出情绪,这样柔情蜜语的话,仿佛打在一团棉花上,一点回应也没有。
天泽宫外,守着几个宫人正在交头接耳。
他们闲来无事,正在拿苏蓉蓉做乐子,一个圆脸小太监压低声道:“诶,你们说陛下会如何处死苏采女?”
这人都进去一个时辰了,还不见出来,只怕玩得太大,想来是惨不忍睹了。
前几日就有一个嫔妃进去,出来后几乎不成人形了。
当时收尸的太监看了,差点连隔夜的饭都要吐出来。
矮个子的太监道:“我跟你们赌五两银子,若是那苏采女出来,你们就给我五两,若是她出不来的话,我给你们五两?”
一个白脸小太监有些于心不忍:“你们快别说了,哪有人像你们这样,到底有没有同情心?”
这话一出口,那两个小太监瞪了他一眼,嘲笑他道:“这可是宫里,宫里每天都死人,有什么好同情的,我说你小子这么好心,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那白脸小太监被这么一揶,气得脸都红了。
只可惜他是新来的,也不好再去与他们争辩。
正说笑着,就有脚步声过来,随即是一声呵斥:“你们这几个狗崽子,不在殿外好好守着,乱嚼舌根做甚?这么喜欢说话,改日让陛下把你们几个的舌头割了,看你们还多不多话?”
几个小太监听了这话,吓得脸色灰白,赶忙噗通跪在地上求饶:“万公公开恩!是奴才该死,以后奴才不敢了,求万公公饶了奴才这回吧?”
万公公手里扬着拂尘,满脸红光,看上去像个红脸关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