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被送过来的是魏训。
这家伙,他在天香阁里喝的不省人事,青语怕这人出什么毛病,于是差人将他送到了医馆醒酒。
于是,魏训身上被绑好了麻绳,捆在一根大圆木上。
面容狼狈,衣衫不整,就像是刚被糟蹋过一样。
“我不要!”
“我没醉。”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魏训即便是捆着,手里还是想舞王八拳,一路上大吼大叫的,估计扰了不少人。
什么情况,就天香阁那点劣质土酒,还能醉成这样;而且,这家伙如果没记错的话,已经是武道八阶了,这烈度的酒下肚子,就过过嘴瘾。
除非,是这家伙自己就想醉。
索性,医馆里面还有一些醒酒的药,也是老大夫留下的。
陈启翻箱倒柜地找出来,塞进这家伙嘴巴里,又拿粗布堵上,这医馆中才难得安静了下来。
他仔细问了问一同过来的人。
原来,这魏训是被柴绣叫人赶下来的,他想上天香阁的三楼,别人不肯,就在阁子里买醉,这番才落到这下场。
喝醉酒的人,浑身都有股难闻的味道。
陈启让人把魏训扔进了自家柴房后面,这精力实在是撑不住了,眼皮都耷拉了下来,躺在床上、裹上棉被,不出片刻,又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
次日,晴。
陈启大中午才起来,昨天睡得太晚了,就在床上多躺了一阵子。
起床、梳洗,这柳条还没放进嘴里,才猛然想起了柴房里面的魏训。
急急忙忙跑过去,推开门,不过,这人却是不在了,只剩下了大圆木、一地绳子。
这家伙估计早就醒了,魏训是武夫,在清醒情况下,挣脱这点束缚,还是不成问题的。
陈启迷迷糊糊打开门,刚拿下医馆的门板,抬眼便看见了外面的魏训。
这家伙,左手拿着些菜,右手提着点肉,径直就朝医馆走了过来。
“咋了?今儿中午打算在这吃饭……”
陈启平时也懒得做饭,平时都是靠蹭的。
魏训笑了笑,抠了抠头发。
“昨天晚上的事情,倒是麻烦你了。”
陈启来了兴致。
“所以到底什么事?喝那么醉……”
魏训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话,一个劲儿地往屋子里钻。
陈启拉住了这家伙:
“别给我装,昨日看你怼贾伍长,可不是这个架势。”
魏训没办法,将肉菜放到了桌上,解释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一直喜欢柴绣姑娘,有段时间了,昨晚和人家说了,结果被拒绝了,哈哈。”
笑容可以掩饰尴尬。
怪不得,之前去天香阁还不好意思,结果因为个女人,和自己上司争得面红耳赤。
搞了半天,还是地下恋情,这天牧关都火烧眉毛了,这人还后知后觉的。
陈启可没放过这家伙:
“那,柴绣姑娘说了什么?”
魏训也不瞒,该说的都说了,他从衣兜里拿出个面具,这面具是布制的,花花绿绿、没半点威严,甚至还有些滑稽:
“柴绣说,这是她小时候的玩具,她希望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的,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用干,不用担心什么时候会死,更不用担心明日该怎么办?我如果能做到这些,她就嫁给我。”
不用说,这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成年人的复杂性,光是这天牧关的局面,就没人能破得了局。只是大家都不刻意提起这事情,因为说了,也丝毫没有意义。
现在,关里这种人太多了,他们想逃避,又畏惧死亡,只能一天天的,得过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