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只瞧见的是模糊不清的侧影,宋静书想陛下定然是一位俊美风流的男子。
宋静帆是知道妹妹这副神色定然是动了心思的,他心里有些得意,说:“走,现在去给爹爹认错。”
“不!”宋静书不肯动。
“哎哟,妹妹,你咋这么笨,我可告诉你明儿爹爹可就要带着宋静嘉去围猎了,你今日不去道歉,好好准备一番,你可是要怎么去,这般的不懂事,刚才我说的话你就当没听到罢。”说着便做出一副恼怒的神态,也不爱拉着她了,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宋静书哪里肯依,心里想着日后坐上后位的荣耀,心里恨不得现在就去陛下面前,让陛下瞧中自个儿。
她跟着哥哥起身,嘴里讨好的说道:“哥哥,你可等等我,我哪里就说不去了呢,走罢。”
宋静书最是擅长在父母面前撒娇,再加上现下难得归家的宋静帆在一旁陪着,一盏茶后,一家四口又是一派的母慈子孝。
宋静嘉站在游廊的转角处听见了永宁侯自得的笑声和姜氏的笑斥,双胞胎你一言我一语犹如双唱,院子里极是热闹,她静静的立了一会儿,随即转身离开。
看来确实是不需要她多管闲事。
她脚步不曾停留的走过花团锦簇的前院,走过潺潺流水的溪水边,又走过一段极少人走过的小道,这才瞧见了兰苕院。
明明走了这么远,她却还是听得见那欢声笑语,看得见那儿女承欢,父母宠爱的画面。
且不说她在寺庙里的时候就知道父母皆不在意她这个大女儿,只是就在这永宁府里呆的这几日也深刻地体会了这家人对她的排斥。
毕竟没有哪家侯爵豪门会将女儿的院子安排在这样偏僻的地方。
但即便是她未曾抱有任何的期待,也不代表她在瞧见嫡亲的父母对待别的子女的那种溢满的慈爱,而对她各种排斥厌弃时,心里会毫无触动。
秋月自是瞧见了姑娘的神色变化,她也瞧见了那阖家欢乐的恶心画面,心里更是心疼姑娘,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往日在玉泉寺之时,姑娘若是有哪里不畅快,公子前去逗弄两句,姑娘自是笑颜开。
可如今...公子似乎变了。
宋静嘉并未让自己陷入情绪里太久,围猎可是要个需要二十天,秋月可是不放心那些院子里的几个丫鬟婆子,于是自个儿在屋里忙来忙去。
宋静嘉站在里屋,将一个匣子抱出来,坐在案桌上,小心的用绣帕擦了擦匣子表面,这才用钥匙将小锁打开。
随着一声轻响,只见匣子里摞着一摞百两银票,几张铺子的地契,还有几串珠子,在日光下一闪一闪的,接着就是几样小玩意,倒是不拘着贵贱。
她轻轻拿起一个小狗模样的瓷玩,握在手心里有些凉意,她心里突的就很酸涩,这些都是外祖父留给她的仅有的东西了。
她想外祖父了。
秋月收拾好物什后,也跟着抱出来一个木匣子,问:“姑娘,这个匣子也要拿起吗?”
这匣子里全都是公子给姑娘的东西。
宋静嘉擦了擦眼角的湿润,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了那日子硕冷淡的“宋姑娘”,心里恼怒,冷笑道:“算了,这劳什子杂物就随意的放在这屋子里算了,我可不带。”
秋月嘴动了动,到底是没说出什么来,只是转身将匣子放回原位。
因着第二日不到四更就要起,于是永宁侯府各处早早的就熄了灯。
清早,天还未亮,各处院子里就热闹非凡,一辆辆马车排着在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