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找我对答案。”许未一把按住朝他扑来的秦朝昳,“语文凉了。”
“???”秦朝昳愣住了,仿佛按在他脑门上的不是许未的手,而是一张符,他就是那个被符给封印住的僵尸。
“不是吧未未?怎么凉了?你没翘考试啊?怎么能凉了呢?”秦朝昳一脸痛心,“你一定是不想告诉我答案免得我得知噩耗心态崩了连带着下午数学也送了吧?”
“呵。”许未冷笑,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觉得呢?
“为什么啊!”秦朝昳依然不信。
“这就要问我的好兄弟了。”许未还是笑,就是怎么看怎么危险,有种要把人剥了的架势,“你们怎么放心让江砚白去捞我的?”
“嫌我过得太舒服了?”
“你们看不惯?”
秦朝昳:“……”
他明白了,许未和江砚白肯定又这样那样了。
哎。
“楠楠已经在小赤佬点好菜了,我们快去吃吧!”秦朝昳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触许未的霉头,连忙转移话题,“他家新推出的馋嘴蛙听说很好吃!”
“不去。”许未摆摆手,“没胃口。”
“你们吃吧。”丢下这句话,不等秦朝昳反应,许未快步走了。
许未进了男厕,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捧着冷水往脸上泼。
他现在心情真的差到了极点,早知道还不如不来考试。
十分钟前,他被江砚白叫醒的时候,考场里只剩他俩了。
当时他还在做梦,梦里他恶霸似的把江砚白堵在厕所里,压着他的手腕,挑着他的下巴,声音混得不行地说:“老子想侮辱你很久了。”
说完厕所门就被人哐唧一下踹开了,炫目刺眼的白光倾泻进来,白光里恍惚有个人,轻笑了声,说:“是吗?”
紧接着天旋地转,不知道什么时候,许未压着的江砚白不见了。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江砚白就从白光中走出。
形势骤然大变,江砚白从背后按住他,将他压在冰冷的墙上,恶魔呓语般在他的耳侧呢喃:“那现在是谁侮辱谁?”
许未从未受过如此大辱,恨不得把厕所炸了。
然后,厕所真的炸了。
他赶紧墙在震动,咚咚咚,震感一下下传到他脑子里来,震得他头疼。
妈的,要炸就炸,搞什么预热!
许未忍不了了,直接给墙来了个头槌,砰——
额头没有撞上冷硬的墙壁,反倒撞进一个温热的手掌,带着点儿汗。
嗯?
嗯嗯嗯?
“醒了?”江砚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许未睁开眼,差点儿以为天黑了,足足反应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睡着了。梦里的那波地震,大概就是江砚白在敲桌子。
“就算没考好,也不至于撞墙吧?”江砚白的声音里带着点戏谑。
许未:“……”
死一样的沉默。
许未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恨不得自己已经死了。
僵硬了好一会儿,他才坐起身。
“你是不是——”江砚白盯着他的脸,目光幽沉。
“不是!”许未忽然开口,打断了江砚白的话。
他坐得笔直,一双眼直视着江砚白。
通常来说,两个人对视是很难持续很久的。
但此时此刻,许未死也不肯移开视线。
移开他就输了。
只有心虚的人,才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许未梗着脖子,瞪大了眼睛,目光一错不错。
所以江砚白他到底在看什么?他听见老子说梦话了?
许未的眼神可以说是饱含杀机,用眼刀子在叫嚣着:“再看,再看就把你眼睛挖了!”
“呵。”毫无预兆地,江砚白笑了。
眼看着许未又要炸毛,江砚白移开了视线,提起书包,起身离开了考场。
“什么毛病……”
洗了把脸后,许未清醒多了,从昨晚开始积攒到现在的郁气总算散了些。
他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眼尾红红的,脸颊也红红的。
无语。
搞得像被欺负了一样。
该死的感冒。
许未又洗了把脸,抹掉脸上的水后,出了男厕,朝医务室走去。
与此同时,实验楼天台。
“不是,江狗你什么毛病?干嘛突然要闻老子!”林征双手环抱着自己,躲在顾言礼身后,活像是生怕被玷污的小omega,“老子是A!钢铁直A!”
天台上还有一个一人高的小平台,除了钟楼,这里是明高最高的地方。站在小平台上,可以俯瞰整座校园。
江砚白就蹲在小平台的边缘,手里夹着根点燃的烟,视线望向远方,根本没搭理林征。
小平台下,顾言礼和林征就站在那,仰头看他。
“老白……你是不是又……”顾言礼拍了拍林征的脑子,让他别闹,“要不要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