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有七八个官兵拿着火把在原地等着,一见他,就使劲挥手招呼他过去。
“哎哎哎,你慢慢吞吞干嘛呢!”一个面带大痣的官兵面色不善的冲他唤道。
“就这么些人?”文粲有些诧异,要知道后山很可能可以找到知府的女儿!他就派这么几个虾兵蟹将,也太敷衍了。
“难怪来得如此慢,原来是个瘸腿的老废物!”大痣官兵态度十分恶劣,说话时甚至头高高抬起,用鼻孔看着文忠胜。
可惜他个头不高,文忠胜能直接俯视他,所以场面一度很尴尬。
文粲微微眯眼,这人居然敢这么说阿爹!见文忠胜一直不吭声,那人自己又叫嚷了几句,才回到队伍中。
队中之前来唤他们的官兵好心给文忠胜一个火把。
由文忠胜领头,一行人开始往山上走。
才刚行两里路,文粲感觉到不远处树林有些异常,仿佛是有人踩在树叶堆上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
自从武力值提升之后,她的五感也有了更大地提升,她尝试过,除非武力值比她高,否则百米之间的距离可以清晰感知到是否有动静。
文粲轻手轻脚地跳到前头的树梢上,再借助较为粗壮的树枝轻轻荡到不远处的枝头。
她悄悄落下后赶忙观察四周树梢,发现周围没有什么可疑人物,最后才放下心来。
在她身后的一棵高大树木后头,楚怀珩正躲在茂密的树叶间。
刚上山,便发现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跟在官兵队伍之后,他有些怀疑,就跟着他向前走。
会跟着官兵队伍的怕不是想要袭击,多半是人贩子派来的卧底,文粲先前也是前往抓捕这些人才受伤的。
感伤害他的救命恩人,想到这他眸色一冷,他先跟着这人,若是他回了老巢,他必定先端了那,再去找那些刺客。
楚怀珩继续跟着那人,目睹他跳到另外的树枝上,接着向四邻看去,他在躲藏时,偶然瞥见她偏过身的模样,为何此人看着有些熟悉。
他透过树叶瞧到落在他们身后的那队官兵中,领头前行的居然是文忠胜,他拄着木头拐杖,一瘸一拐走地有些缓慢。
他不可思议的揉揉眼睛,文叔为何会在此,那前方身影是...
他从树叶后探出脑袋,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蹲在枝头。
她穿着一身杏色长袍,将宽大的袖子用绳子扎起,浑身包裹的十分严实,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双眼。
不知为何虽然他们才认识不久,在她身上却能找到某个人的影子,但他始终无法记起那人的长相。
自从工作第二年出了那件事,他对过去的某些记忆已经十分模糊,甚至淡忘。
文粲没有注意到她此时正被人偷窥着,只是在很紧张的观察四周,此事关乎多人性命,她必须得慎重。
若是文老爹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会追悔莫及的,拥有过才知道失去的滋味,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种感觉好像在很久之前已经体会过,脑海中浮现出之前昏迷时看到的画面,可是这些事情她为什么会没有记忆?
文粲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向不远处。
因由文忠胜脚部受伤,所以队伍走的十分缓慢,官兵们还时不时在附近的树丛中寻找踪迹。
见文忠胜虽然走的有些费劲,但还可以坚持下去的样子,她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出什么事。
不远处,文忠胜明显因为脚踝的伤口再次发作,他强忍着没出声,但却走得越来越慢。
那个大痣官兵见他动作迟钝,开口催促道:“不是,你这是干嘛,就算受伤了,这不是腿还在嘛!要是耽误了任务,这账算你脑袋上啊!”
唤人官兵拉拉大痣官兵,示意他少说些后,略带歉意的冲着文忠胜说:“真是对不住,我兄弟就是这脾气,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文忠胜摇摇头,周围的官兵连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怕牵连到自己头上。
他们这些被派来巡逻的都是官府的小喽啰,唤人官兵和大痣官兵才是正式官兵,绝对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