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文老爹应该回去了吧?那她还在这里!!
文粲突然有种夜不归宿,被家长抓到的那种慌乱感。
不行!她得赶在文老爹到家之前回去,不然就说不清了!可是...
文粲看向楚怀珩,要是她走了,那他怎么办?也不知他伤势如何了。
察觉到文粲的目光,楚怀珩淡淡开口:“文姑娘,若有事相商,但说无妨。”
文粲斟酌一下用词,开口道:“楚兄伤势还未痊愈,小女子因机缘巧合得了一颗丹药,可以帮助恢复内力,说不定楚兄能用得上。”
楚怀珩摆手拒绝,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白小瓶,倒出一颗棕黑的药丸,放在口中一咽而下。
文粲见他吃完药丸后神色放松许多,有些悬起的心才放下。
“若楚兄没有其他事情,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文粲在见到楚怀珩点头后,赶紧向小路跑去。
她得在文老爹回来之前赶到家,不然就被发现了。
果然装逼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楚怀珩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也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头,他要保证她的安全。
文粲打开家门,将自己身上那套为了上山特地买来的新衣裳丢进背包,换上平日里洗得发白的粗布纱质衣裳,再将饭菜放到大锅中隔水加热。
做完这些,见文忠胜还没回来,按照时辰来算,正常来说他该到家了,要是还没身影,她就去寻他。
文粲从门中探出头,就发现文忠胜一人独自一瘸一拐的从路边走来,她急忙小跑上前,一把扶住他的手臂。
文忠胜一愣神,扭头看向身旁的女儿。
今日不知怎么,看到文粲却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虽然表面上距离很近,但实际却很远。
“阿爹!您没事吧?是不是出事了?我先扶您回房上药吧,若是伤口感染可就麻烦了。”文粲说着将文忠胜带回他房间内。
她点上蜡烛,捏着外伤药一点一点给他涂上。
微微烛光打在文粲侧脸上,她皱着眉头,面色凝重,双眸紧盯手上的动作,时不时还吹一口气,原本有些灼烧的伤口因为这口凉风也缓和许多。
女儿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与年少时相差甚远,从一开始满脸皱纹的婴童,变成现在越发出类拔萃的少女。
即便是由于营养不良,看上去有些面黄肌瘦,可五官却是如同她母亲七分相像,眉眼如画,只瞧一眼便是让人永生难忘。
回想起今晚那自称月白双煞的女子,即便是那身形与一些小动作和她有些微相似,可那人武艺高强,杀伐果决,定不会是她。
思绪又回到眼前少女身上,尽管文粲自从落水后,秉性出现变化,但她仍然是他文忠胜的女儿,他一定会保护好她。
文粲涂完药,见文忠胜有些心神不宁,将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阿爹?您真的没事吗?是不是太疼了?”
文忠胜回过神,瞧见文粲眼中真挚的关切,顿然心头的怀疑消散,或许这是孩子成长过程中会出现的变故吧。
“阿爹不疼,这些小伤对阿爹来说就只是挠痒痒。”文忠胜摸摸文粲头发,前面自己还对女儿产生怀疑。
终归是他亏欠于她,这么些年都没将她照顾好。
文粲扶他坐下,从锅中拿出微热的饭菜摆在桌面上,终于开始食用晚饭。
文家院墙外,楚怀珩见她顺利到家,便反身回到山路口处,也亲眼看着文忠胜进入家门,他才放下心来。
他转身朝着小院方向走去,消失在人群中。
乐风在院中急的团团转,殿下为何还没回来,这都快出去一天了。
在厨房反复摆弄炊具的北辰没有理会他的叨叨,乐风就是这样,经常担心殿下出事。
不过他说不担心也是假话,毕竟先前亲眼目睹殿下到底受了多重的伤,虽然平时殿下也会突然没有踪迹,但是他们还是会心下暗暗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