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看到这种一整排凹槽的按钮,数了一下果然是九个按钮:“这就是数字密码的机关,九个数字依次排列按对数字对应的按钮就行。”
“书架上的书目,是不是连起来有密码?”沈万三用各种排序排列书目,试图扭转自己的脖子到达人体极限,横看侧看、正看倒看,在脑海中描绘抽象图案。
而白莲已经在画轴花瓶前驻足了好一会儿了。按经验来看,除了书架上的书,画轴的画也是非常容易蕴含各种信息的场所。
终于,白莲轻轻啊了一声:“找到了,三、一、四、七。”
沈万三抬首,看到白莲手中展着一幅画卷。
白莲展示:“是一副写意兰草图,看起来很正常,但是马公子大口径的落地花瓶里收藏的所有画卷都是工笔仕女图,只有这幅是写意画,于是我摸了一下,发现这幅画是双层的。”
画卷已经被掀开第一层,里面夹着一首诗:“杉影横斜月光隐, 依依不舍述离情。似水环山动中静,七月鹊桥连双星。”
沈万三首先被里面唯一的数字吸引:“七?”
白莲解释:“特别浅显的藏头诗,每一行首个字是‘三、一、四、七’,就是密码,锁呢?”
沈万三捧来枕头,按下相对应的木块,打开了精巧的枕头。
他摸索了一番,不难发现暗格。
他抽动里头的暗格。
暗格中放着一个小画轴,画上是一个美丽的少女。
这副画旁边有两句题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举世皆知的情诗。
沈万三:“这女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问话时目光盯住白莲,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任何惊讶、了然、厌恶的情绪。
但白莲还是一副思索的模样,她抬眸,发现沈万三在审视她,讶然一笑:“我是真的不清楚我的未婚夫……有心上人,姑且假设她是心上人吧。”
“不用安慰我,我很好,谢谢,毕竟家族联姻,没有感情。”
白莲继续揣摩这幅画,敏锐地发现这幅小像与花瓶中其他工笔仕女图不同的是,这幅画是彩绘的,而其他工笔仕女图都是墨笔勾勒。
她眼神一动,不知沈万三是否发现这一点,只是按下不表。
她又端详了一会儿印章,印章是篆体刻成,她在脑海中想象字体一一对应:“这落款,不就是马公子的真名吗,这幅画应该就是马公子亲自画的。”
她忍不住吐槽:“真的有点离谱,策划取名这么随意的吗?马公子真名就叫马公子哦?”
[哈哈哈,你应该明白这游戏的画风了!]
[除了案件设计烧脑烧穿地心,其他策划都不屑于动脑筋。]
后来,节目的粉丝特意发了一条弹幕是:[二刷的回来告诉你,你未来还会遇到刘博士、董博士、余博士、白博士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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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二号因为是上房,空间比较大,家具也比较多,两人尽量翻遍每寸角落。
一通扫雷式扫荡之后,感觉证据彻彻底底无处藏身。
成果有马公子狗屁不通的诗集一本、和好几位官员来往密切的书信一沓,莺莺燕燕赠予的香囊一堆。
沈万三感觉房间里已经没有线索了,坐着休息了一会。
用他的话就是“松松脑子”。
但他也闲不住,左右逡巡,开始品鉴屏风:“这鬼脸梨花木纹理细节很逼真啊,其纹有若鬼面,亦类狸斑,圆晕如钱,大小相错……啊,有东西!”
他抚摸着屏风,竟然在开合屏风的时候发现屏风被卡住了,在屏风合页中的一个小凹槽里极其隐晦地塞着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沈万三得意:“请叫我证据引力。”
白莲:“好的,证据吸尘机。”
沈万三于是冷笑一声:“呵,这证据我不给你看了。”
白莲也冷笑一声:“就凭你这个智商,下次遇到难题可别求我。”
沈万三想着两人还是联盟,决定算了:“共享证据行吧?”
[表脸好甜我已经说腻了,这是什么小学鸡吵架!]
[圈地自萌好吗?我想看破案……]
破案现场的证据,纸条上以蝇头小楷写着‘鸽子已拦截’。
鸽子!
沈万三掏出忠信耿耿丸的药包再读一遍,觉得自己触摸到了头绪。
“鸽子?”
白莲看见这张字条,她表情一亮,又抿唇看了沈万三一眼,恍然自言自语:“原来如此。”
声音低到沈万三没听见,但是被录音完整地收录进去。
嗅到不同寻常的苗头,机智的观众们精神一震,侦探之魂立刻熊熊燃烧。
[元芳,此事定有蹊跷!]
沈万三突觉背后发凉,摸了摸后颈,只不以为意地当成穿堂风猛烈,他为马公子架起屏风,合好门窗。
下楼的那一瞬间,仿佛又感到了后颈发痒。
他用手摸了摸,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