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城县都头朱仝,貌似关羽,因此得了个美髯公的绰号。
这朱仝被时文彬派去缉拿欧阳云,当下不敢怠慢,领着弓兵步卒数十人,急匆匆的便出发了。
欧阳云原先所住村落,紧挨着那石碣村,距离城关路程不短,朱仝等人行至时,天色已暗,哪还有欧阳云的踪影。
加之欧阳天素日里没少接济附近村民,便是朱仝对这欧阳天的印象,也是极好,私下里交情也算不错,看到早已人去楼空的欧阳家老宅,也忍不住唉声叹息,只得命手下,张贴封条。
那三个胥吏的尸首,早有村民收拢,盖着草席,显然就是等着朝廷派人来处理。
朱仝掀开草席,看了看三个胥吏的尸首,两人被一刀毙命,余下一人,背部受伤,这下刀之人,手法狠辣,干净利索。
“没料到,那欧阳云竟有如此身手,如今又上得梁山,想缉拿,怕是难上加难了。”朱仝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起来,既为欧阳云感到不值,又对朝中奸臣当道甚是不齿。
稻田务完全就是谋财害命之举,大太监杨戬,蔡京等奸臣,把持朝纲,欺上瞒下,这些胥吏明显就是没拿欧阳云当人,被杀实在不冤。
朱仝一边感慨,一边让手下去买些棺材过来,收拢了三个胥吏的尸首,便启程准备返回郓城县。
如此大张旗鼓带着官兵来缉拿欧阳云,这附近村民早已被纷纷惊动,不由得围观起来。
如此大案,漫说这小小的村落,便是整个县城,此时也是人尽皆知,满城风雨了。
只怕此时,已然成了所有济州人,茶余饭后不得不提及的谈资了。
这围观群众之中,有这么两人,一人头顶围着一个破旧的头巾,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双脚赤裸,此人正是那江湖人称立地太岁的阮小二。
另外一人则戴着一顶破旧的斗笠,穿着破旧的背心,腰间系挂着一条破布裙,脚上同样未曾穿鞋,此人便是那江湖人称活阎罗的阮小七。
“二哥,这些朝廷胥吏,只会盘剥百姓,欧阳小官人宰了这些胥吏,看着当真是痛快至极啊!”阮小七压低帽檐,凑近阮小二,开口小声到。
阮小二闻言,冷笑道:“我看也是,如今那欧阳小官人带着家眷,齐齐上了梁山,朝廷再也管不着了,当真是羡慕的紧,好一个逍遥自在啊!”
阮小七也是一脸羡慕,当即说到:“咱跟那欧阳小官人也算是有点交情,若是欧阳小官人上得梁山,引荐咱也去梁山,这日后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把银子,那日子才叫美啊!”
水泊梁山,依山傍山,这水产,自是丰富无比,但也正因为如此,这水里的鱼虾,人皆可捕,因此不值几文钱,阮家三兄弟的日子也并不阔绰。
此时的阮家三兄弟,也只有阮小二娶了婆娘,余下两兄弟,却是光棍一人,阮小七如此向往梁山生活,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两人看着热闹,正要离去,却不料才转身,就见几人直奔他们而来。
当前一人,身材魁梧,气度不凡,抱拳便到:“敢问二位可是阮家兄弟?”
兄弟二人闻言,愣了一下,阮小二当即回抱拳到:“我就是阮家阮小二,旁边是我七哥阮小七,敢问三位是?”
那人这才笑道:“在下姓朱单名一个贵字,开了家酒店,咱家主子恰逢喜事,着在下来买金鳞鲤鱼一百条,为了此事,特来寻二位兄弟。”
两人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这鲤鱼也有贵贱之分,金鳞鲤鱼,尤其是个头大的,那价钱可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