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轶昭朝着世子爷和钱大人等躬身行了一礼,随后问道。
“说!”不等钱大人回话,世子爷立刻道。
“从你刚才所述,你说你昨夜看见王府抬出尸体,便一路尾随,是也不是?”
那妇人见苏轶昭突然发问,迟疑了片刻,随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按理说王府应该会建在北城权贵所住区域,而乱葬岗却是在城南郊。
“敢问世子爷,王府是否在北城?”苏轶昭转头看向世子爷,严肃地问道。
世子爷点了点头,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是!”
“你说你在王府后院角门处等了两日,他们将人从王府后院抬出来,你是如何知道那卷的就是你闺女呢?
且要去乱葬岗,那必然要有代步的工具,不会有谁扛着尸体走去南城郊吧?”
那妇人一听,便抢答道:“因为我看到了衣裳,我闺女被抢走前,穿的就是茜红色碎花的布料。至于代步,他们自然是乘坐马车去的。”
“嗯!那你既然确定了那是你闺女,又为何不立刻呼救,反而一路尾随?抓贼捉赃,这说不过去吧?”苏轶昭漫不经心地说着。
“你还说他们坐的马车,那你呢跟在马车之后徒步吗?你能追得上?”
那妇人不假思索地道:“这大晚上的,我怕他们会杀人灭口,便打算跟上去再说!我自然也是乘坐马车去的,否则怎么跟得上?”
“深更半夜的,哪里来的马车是自家的吗?一辆马车是多少银钱?我看您的穿着,不像是家有余财的。”
衣服上打着补丁,洗得发白,衣角都是毛边,根本不像有银子的。
一匹马少说也得二十两银子,农户一般都舍不得买。
要买也是买耕牛,能拉车,还能帮家里犁地,一举两得!
“哦!不对,我赶的是牛车,我一时心急,说错了!”那妇人倒也精明,立马改了口。
吃瓜群众这会儿个个都伸长了脖子,觉得比大戏还精彩。
“牛车?京城戌时初便要宵禁,你的牛车藏在何处呢?”
世子看着眼前这个身量只到他肩膀的小少年,不紧不慢地一步一步戳破妇人的谎言。
“藏在”那妇人没料到苏轶昭会这么问,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该不会要说藏在王府后院儿吧?”苏轶昭突然笑着道。
妇人脸色一变,“我记不得了,反正我闺女是从王府里抬出来的,王府就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再说!我当家的死在大家的面前,这我说不了谎吧?要是王府不心虚,那何必杀人灭口?”
那妇人的眼神充满了怨恨,连带着看苏轶昭也不顺眼起来。
“你是何人?该不会是想助纣为虐吧?”
苏轶昭唇角微弯,“在下正是想为你讨公道之人!不过你的说辞有些疑点,咱们必须得理顺不是?”
“是啊!既然咱们都在这儿,在此审问,最为公道。”有人附和道。
其实大家都想瞧热闹,要是去了衙门,哪里来的热闹好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