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钺见这小孩儿吃不住痛,忙松开了手。他想要试着起身,却发现全身上下竟没一处听他使唤。好在身上那如刀砍针扎的痛感还在,应该只是脱了力了。
“醒啦,那人醒啦!”王钺正待再问这小厮一些情况,却见他一蹦老高,接着冲出了屋子,一边高嚷着“醒了醒了”,一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过了没多久,便听院中逐渐有人声传来,跟着一个头戴缎面风帽,身着交领绫袍的中年男子便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
他一见王钺,脸上马上堆起了笑容,小跑着过来问道:“公子,公子!你可醒了!可还觉着哪儿不舒服吗?”
王钺此时能动的也只有脑袋,他歪了歪头,问道:“老丈,我这是?”
那中年男子见王钺不仅醒了,此时还有力气说话,不禁又高兴了几分,忙将这几日的情况一一告知。
这中年男子名叫高翔,是益都县数得上的富商员外。据他所说,那夜王钺与“无名火”一战的同时,益都县城也受了天上神仙打架的波及,全城房屋十停里塌了五停,找不见几户全须全尾的好宅子了。
可第二天天还没亮,县太爷魏仰泰便匆匆到他府上来访。简单说明来意后,他将王钺托付给高员外,并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好生看顾。若是王钺醒来,也要第一时间通知县衙。
高翔简单说完,见王钺呆呆地盯着木床上的纱帐,想了一想,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您是不是与五问山有什么渊源?您不知道,这几天里呀,那位仙人可没少来看您呐!公子,若是您在小的府上住的还满意,可否替小人……”
“五问山?”王钺听到此处,心中突然灵光一现,问道:“是不是一个姓丘的老道?”
“不敢!不敢!不敢直呼仙人之名!”高翔连道三声不敢。他还记得王钺被送来那会儿,此县父母魏仰泰面对那个邋遢老道时,简直恨不得把身子都伏到地上去,要五体投地地拜上两拜才踏实。更别说他这几日打听之下,隐约听到一些传言,说是那天晚上逐退天上妖日的两位神仙之中,恰有一位与这老道形象一模一样!
“这天赐的良机!”高翔心中暗喜。他面前这小子看起来其貌不扬,刚送来时身上还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麻葛短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与神仙有半文钱关系的模样。但那位丘姓的神仙这几日确是对他上了心的,若能借此和五问山搭上线……
想着,高员外一狠心,对此时老实站在他身后的福生说道:“福生,你去把小姐请过来!今后便由小姐亲自服侍这位公子了。”
福生听了蒙了一蒙,心道小姐是老爷夫人老来得子,向来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今日舍得叫她来做这伺候人的粗活?
高翔见福生不动,喝到:“发什么呆呢,还不快去!顺便吩咐厨房,把家里藏的雪蛤炖了,一并端来与公子温补!”
福生吃了一骂,吓得脖子一缩,赶忙出门去了。那高翔转过头来,满脸堆笑道:“公子……”
他正想着再套套王钺的话,却眼角瞥见福生又颠颠儿地跑了回来,正想问是不是他屁股痒了,却听到房外又传来一阵响动,到门口一看,竟是好大一群人围到了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