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自月前听母亲说秦烟要回来,就做足了准备,想了很多种激怒秦烟的法子,却没成想,秦烟回来的那么是时候,有这么多官家小姐看着,不用她煽风点火,秦烟的名声都会快速传遍上京城上层圈子。
除掉秦烟,就算母亲那儿还是不成,她不是嫡女又怎样,作为右相唯一拿得出手的女儿,还担心没有世家大族联姻吗?秦念想起那位侯府世子准姐夫的风姿,不禁脸泛红晕。
当夜,右相秦府的大小姐秦烟,不知礼数,丑得像个夜叉的消息就在上京城各官员后宅女眷中传开。
当日见到秦烟的小姐丫鬟们极力描述秦烟及其侍女的凶煞,大概是女人对长得太美的女人总是会抱有敌意,像是有默契般,对秦烟绝美的容貌缄口不提。
以至于第二天上朝,秦相频频接受到同僚们意味深长的眼神。
下朝后,左相一反常态,主动过来同秦相搭话,开口就很欠揍,“听说秦相有个好女儿,像她外祖镇国公,有大将风范啊!”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秦相脸都气绿了,他知道,是昨日秦府发生的事情传了出去,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宦海沉浮多年,秦相行事谨慎,鲜少让人抓住把柄,从来都是他看别人笑话,今日却轮到自己被他人调侃。
秦烟这个孽女!
相比之下,永定侯谢安就要淡定的多。秦烟和谢长渊的亲事,还只是安阳长公主和秦烟母亲沈时英口头上定过的娃娃亲,连文定都没过,秦烟连他的准儿媳都算不上。
作为有军功,有实权的侯爵,也没人敢和他开似是而非的玩笑,这些流言他自事不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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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渊前日去西郊马场试新到的军马,今日一早回城。卯时,晨雾未散尽,吸入鼻腔的空气还尤为湿冷。
临近城门,穿过薄雾看见了损友贺霄,吊儿郎当地坐在马上。此人是兵部尚书的嫡长子,却在户部领了个员外郎的闲职。时常流连青楼妓馆,出手大方,行事随性不拘,是上京城中出了名的风流浪荡子。
平日里这个点儿,贺霄应该在哪个红颜知己的温床软枕上做着美梦,但看样子在这里已经有一会儿了。
看见骑着一匹黑骏马过来的谢长渊,贺霄精神一震,打马过来,眼睛里迸着奇异的兴奋。
“你那未婚妻回来了,听说了没?”贺霄戏谑地开口。
“没有。”谢长渊语调淡淡。
谢长渊知道西北大军回防,但并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未婚妻回京,他也不关心。
谢长渊身后的一匹较矮的枣红马上,坐着一位清秀的少年。这少年是男装的阿嫣,前日说想要学骑马,央着谢长渊让她跟去了西郊马场。
听见贺霄说起谢长渊的未婚妻,阿嫣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空落落的不是滋味,好像觉得属于自己的独宠要被抢走似的,一脸黯然。但自己明明只是把当谢长渊当作哥哥的,自己是怎么了。
阿嫣神思恍惚中,一不注意揪住了一撮马毛,马儿吃痛,嘶叫着前蹄上扬,叶清璃紧紧抱住马脖子,惊声叫起来。
“长渊哥哥!”
谢长渊听到异变,立马飞身跃过去,坐在叶清璃身后,半环抱着身前的少女,紧攥缰绳,很快制住了受惊的马匹。
贺霄这才发现了那位经常被谢长渊带出来阿嫣姑娘,自知失言,这醋坛子要是打翻了,这位回府怕是难哄。
贺霄玩笑道,“阿嫣小妹妹,这是学会骑马了?”
谢长渊冰冷的目光射过来,“妹妹?”。
贺霄了然,“呵呵,阿嫣姑娘……”啧,谢世子这霸道的占有欲。
谢长渊知道这位损友的德行,红颜知己遍布上京城,他不想阿嫣被占便宜,被归为贺霄那些红颜妹妹。
阿嫣惊魂甫定,感受着身后男子宽阔的温暖怀抱,红透了耳根。
刚才那惊险的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对长渊哥哥的依赖,她贪恋这温暖的怀抱,贪恋着他毫不迟疑的保护。她不愿意长渊哥哥的温柔会被分给别的女人,就算是那位未婚妻也不行。
自己应该是对长渊哥哥,有了不该有的感情,可他都有未婚妻了,怎么办。
谢长渊翻身下马,伸手扶着阿嫣慢慢下来,让她坐进跟着的马车里。
谢长渊想到了西北大营的谢照,讽刺地开口,“只是家中长辈口头上的玩笑话,算什么未婚妻。以后休要再提,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贺霄“……”
在他看来,这阿嫣姑娘不过姿色平平,何至于把谢世子迷得五迷三道的?
秦烟虽说名声不好,但背靠右相府和镇国公府,冲着这家世,前去求亲的世家大族也会排着长队。秦烟这身份,若不是自小被定了亲,连皇家也会惦记。谢世子就这么,要悔婚了?
阿嫣听见谢长渊这话,小鹿乱撞起来,原来长渊哥哥是不承认这个未婚妻的。回想这几年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难道长渊哥哥是为了她才这么说的?这样想着耳根子更红了。
城门外的小插曲,当事人不甚在意,却被沸沸扬扬地传出了另一个版本。秦相的嫡长女秦烟生的丑陋不堪,未婚夫永定侯府世子谢长渊对其极其不满意,不承认有这门婚事。有人在城门外看见永定侯府世子同一年轻男子共乘一骑,谢世子,似乎好男风……
听到这些个八卦时,秦烟正和静仪公主在茶楼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