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恩比德,一副非洲原始部落贵公子似的装扮。
花绿长衬衫,水蓝大桶裤,浅白大凉鞋。
说他有范儿吧,头顶缠着花绿色的布巾,像戴着一顶绿帽。
说他吊儿郎当吧,“绿帽”之上戴着一副镶金的太阳镜,还有那右手腕上的手表一看就是高档货。
其衣饰装扮一半符合屌丝气质,另一半符合高级范儿,总的看起来有点儿不伦不类。
但确实像个逗比。
若不是这家伙眉宇间带有大帝那标志性的短眉毛,以及那睥睨天下的眼神,焚风还真可能认不出这家伙便是未来NBA赛场上叱咤风云的攻防一体的超级中锋。
恩比德背着鼓鼓的登山包,单手提着一个圆筒帆布袋,行李装得满满。
显然是在找他的新宿舍。
难道是新生?
等等。
焚风穿越前,经常关注费城76人队的比赛。
此刻想到:大帝不是2014年的探花秀么?
恩比德2013-14年在堪萨斯大学就读,与安德鲁·威金斯搭档,夺得了2014年NCAA的最终冠军。
他们大一结束就参加NBA选秀,加拿大人维金斯当选了状元,喀麦隆人恩比德则因伤滑落到探花秀。
大帝似乎是2010年参加那啥“篮球无国界训练营”来的美国,随后好像就直接到佛州来读高中了?
焚风的记忆或许会有偏差,但多半也差不离。
此刻脱口叫出“乔尔·恩比德”时,虽然英语口音不太标准,但对面青涩版的大帝还是听清了。
恩比德有点儿难以置信。
他才刚刚抵达这栋公寓楼,明明还没与眼前人见过面,咋对方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呢?
大帝恩比德满脸挂着疑惑。
突而灵光一闪,自己刚先才与学业顾问有过沟通,会不会是凯伦女士把自己的名字提前告诉了此人?
焚风冲着对面人笑笑,问道:“你是哪一个房号?”
恩比德看了看手中的纸条:“2-0-3.”
“哇呜,和我一个房间呢,就是这里。”
“噢,我们是室友吗,你和我?”
恩比德也带着浓重的口音,其口语显然比焚风的更不标准。
“恐怕是的。你好,我叫焚风,来自中国。”
“Fen Feng?中国?”
“是的,是的。”
“哇呜,中国。”
焚风笑道:“ Yeah,yeah.”
“我爱中国,中国是我们喀麦隆的好朋友。”
焚风突然记起,咱们国家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好像是由非洲的朋友们抬着咱回到联合国,恢复了五常的席位。
咱国家自新世纪以来,就带领非洲的黑人兄弟们一起发展,向来关系很好。
焚风连忙说:“谢谢,谢谢你。”
两人当即默契地伸出右手,拇指相扣互握,拉近各自身体即对撞一下肩膀。
以示友好。
随即。
恩比德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粗犷的声音,大约是用的喀麦隆语言。
他问:“JO,房间找到了吗?”
另有三名中年黑人妇女随行。
都是清一色非洲原始部落的民族服饰装扮,以花绿色为主。
这四人显然都是送恩比德到美国读高中的随行家人。
“是的,就在这里,爸爸。”恩比德转过身去。
随着那四人走近,恩比德用英语给焚风介绍:
“这是我的爸爸,这是我的大妈妈,二妈妈,还有三妈妈。”
“爸爸,妈妈们,这是我的新室友,他叫焚,来自中国。”
焚风一时没反应过来:咋,咋你还能有三个妈妈的呢?
啊,难道说,你爸爸娶了三个老婆?
焚风心中感到震惊,但脸上还是嘻嘻而笑。
他突然想起一些非洲纪录片里非洲人的打招呼方式,便对着恩比德的家人们鞠了个躬:“您好,您好。”
对面几人一阵叽里咕噜,随后又开怀大笑。
最后,恩比德爸爸竟然用蹩脚的中文打招呼:“泥嚎。”
也对着焚风回敬了一个鞠躬礼。
焚风乐呵呵地打开房门,引众人进到室内。
随之,大略地为他们介绍室内的境况。
耽搁得好一会儿。
焚风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一看正是陈旺叔叔。
他即刻与恩比德们辞别,先行出门。
*
焚风一路狂奔。
很快就回到校门口的那条大街。
陈旺在街边等候多时。
焚风连忙道歉。
但陈旺心情大好,便不以为意。
两人回到了皮卡上,陈旺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