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则拧开一瓶饮料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出发!”青华将空瓶子重新装进包里,收起匕首。保护环境人人有责,垃圾可是不能乱扔的。
“阿黑哥,你打头阵!”她说着把缰绳扔上马背,自己跟在后边。
进入溪沟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大亮。山里泉水叮咚,百鸟鸣啾,空气清新,令人心旷神怡。天气似乎也十分给力,头顶上的天空湛蓝辽阔,预示着又一个大晴天。
“都说阳光就在风雨后,看来不假。”历经刚才一番惊吓,这会儿的青华真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与惬意,仿佛千斤重担卸下一般。
她一面不时吆喝着马儿越溪过涧,一面轻哼着随口篡改的《追梦人》歌曲:“让青春吹动着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蜿岖的山路已记取了我的笑容……”
等青华赶着骡子第三趟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唐青范才起床刷牙洗脸。“小杨老板,这么早?”唐青范招呼着说:“就运一趟下来啦?”
他以为这小姑娘仅仅是比自己早一点点而已。“嗯嗯”,青华边抱水泥装框边回答,“是第三趟,看来一天也跑不了几转,得抓紧点?”
“什么,你已经运三趟了?”唐青范愣在哪里,左右看看,不解地问:“你一个人?谁跟你抬驮子呀?”
这时青华已经在铁框两边各放进一包水泥,只见她再次“嗨”一声抓起驮子就奋力举在马背上。
“啊!”那可是两百斤重的货物呀,唐青范目瞪口呆。对一个从小生活在大城市的学生哥来说,这样的操作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一个19岁的姑娘,轻松托举起两百斤货物,随手甩上高大马背,若非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也太夸张了吧!
“我自己抬呀!这地方就咱俩个,谁还会帮我抬?再说都大年三十的,家家都忙着过年呢,哪找得着人?”
院子里,返身继续抱水泥的青华,看见唐青范一脸惊骇的站在那里,“噗嗤”一下就笑了起来:“抬个驮子有啥稀奇的,值得这么大惊小怪,我们天天就这么抬的呀。”
她想这大学生应该不是农村出来的吧,否则咋连抬驮子都没见过。“唐工家是哪里的?”青华随口问。
对所有在工地上的甲方,一般都尊称为“工程师”,简称某工。干活的乙方工人则称“师傅”,管他是不是你师傅,一律要叫某某师傅。
这差不多也是通用定律了,不然会被人认为没礼貌看不起。这个青华懂。
“我家BJ的,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马帮。”唐青范老实回答。“难怪!”青华点头,一个BJ人跑到这云南大山旮旯里,还真是不容易。“你在哪读的大学,咋会来我们这?”她有些好奇。
唐青范哗啦泼掉洗脸水说:“上海,华北电力大学。听说过吗?”青华:“学校不知道,但上海我知道。”
“哦,你还晓得上海?去过没有?”“没去过。但在那有亲戚!”青华说。“你家还有亲戚在上海?”唐青范来了兴致,“干啥的?”
“是呀”,青华抿嘴一笑说,“整个上海人都是俺们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