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随行的官员们,这些人平日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现在长途跋涉了几十里路,况且人又怎么跑的过马,不少随行官员全被捉了去。
赵廷玉身处队伍最后,被绳索套住了脖子,拖进了城。
“赵廷玉!”
杨琳见赵廷玉被抓,挺枪就要去救,被沈岚逸一把抓回。
沈岚逸:“傻孩子,快走。”
杨琳:“师父,我要去救他。”
公孙娆灵垫步而起,对着这些骑兵连发暗器。近前几个兵被纷纷射下马来,但抓住赵廷玉的那个兵早就进城了。
苏月晨和苏月夕上前抢过马,凭借着这五六匹马,几人逃离了嘉兴城的范围。
随行的官员向赵构提议,不如走水路去松江的蒲家躲避一时。武倾影立刻拒绝。
武倾影:“陛下,此地离文家不远,何不去他那里暂避,为何舍近求远到几百里外的松江。”
那官员道:“文固不过是一方乡绅,无权无势,市舶司的蒲家乃是朝廷命官,又有厢兵护卫,到他那里更安全。”
赵构一时犯难,举棋不定。
一旁的杨琳还因为赵廷玉被抓在和师父们低声闹着要去救人。
武倾影大怒,对着杨琳吼道:“你这丫头哼哼唧唧的做什么!”
武倾影几步上前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杨琳捂着脸,火辣辣的感觉加上心里的委屈让她哭了出来,又碍于武倾影的威慑不敢哭出声,把头埋在公孙娆灵的怀里抽泣。
“你还委屈了!”
武倾影越看越气,伸手又要打,苏月晨赶紧上前低声道:“师父有所失态。”
恰在此时,又有马蹄声传来。赵构与随行官员草木皆兵,惊慌不已。武倾影上至高处,见一人一骑驰骋在大路上,看那人一身宋军斥候的打扮,武倾影掏出捡起两颗石子,照着马头打了出去,马受了疼,脚下不稳摔倒在地。武倾影立刻上前查看,来人竟是花云。
……
江北,韩世忠大营。
朱罡和凌焱趁着夜色摸了出来,他二人万万没想到,大战在即,伪齐的后军竟然还能有心情整日喝酒。二人用了三天时间,趁着夜色将刘麟军营的部署画在麻布上,这一切太过于顺利,顺利的让二人不禁怀疑是不是敌人的欲擒故纵。
原本二人是被当做壮丁,手上带着镣铐,被绑在车把上的。凌焱用藏在鞋子里的锯条,将车把锯断攥在手里,白天有人时他们拿着车把,到了晚上就没人看管了。
二人得手后,趁着夜色摸出敌营,沿小路逃向宋军营寨。
“什么人,再往前放箭了!”
朱罡气喘吁吁的回答:“我们不是细作,我们要见你们将军。”
凌焱见营中大纛旗上写着个韩字,遂问道:“我们要见韩世忠将军。”
二人卫兵被押进营帐。不多时,帐中亮起灯球火把。两列武将跟随一人进入帐中,但见那人五绺长髯,身体魁梧、风度潇洒、双目有神,灯火照耀下,映的他皮肤白皙、肌肤光洁。一身皂色圆领袍,头裹黑色幞头,腰间黑色的束腰带上绣着金线,左挎宝剑,右挂香囊。来人正是忠州观察使,韩世忠。
手下人把从朱罡、凌焱身上搜来的物品乘在托盘中放在韩世忠面前书案上。梨木的腰牌引起了韩世忠的注意,他捧到手中细细端详。
韩世忠看向二人,问道:“皇城司?”
朱罡:“回将军,小的是受上峰指示,到敌营中打探消息的。”
韩世忠对身边人耳语几声,那人出门后带进一员小卒。小卒行礼过后,面向朱罡凌焱二人,双手交叉在胸前竖起大拇指。
“收拾河山!”
朱罡、凌焱也双手交叉在胸前,竖起大拇指:“北定中原!”
小卒朝韩世忠点了点头,施礼退下。
凌焱指着托盘中的几块麻布道:“韩将军,叛军懈怠,不足挂齿,我兄弟将敌营布防图抄绘于此,还请过目。”
韩世忠一一展开查看,又叫来几个斥候,将他们所绘制的敌军外围样貌做对比。斥候所探与二人所绘制的图基本吻合。
韩世忠:“你二人先下去休息吧。”
二人走后,韩世忠令人取来笔墨纸砚,使火漆封了信封交给手下人。
韩世忠:“你二人将这两封信分别交给淮右的刘光世和天兴的张俊。”
“是!”
韩世忠:“只三日,则大事可成。”
……
白节山
冷凝霜摇着蒲扇,丹炉之中红彤彤的炉火逐渐引燃木炭,火苗开始跳动。冷凝霜伸手去拿桌边的朱砂,不料突然手滑将朱砂打翻。
“哎呀,怎么搞的,真是。”
冷凝霜赶紧拿起东西收拾,她俯下身,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赵廷玉的样貌,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却领她心神不宁起来。
“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