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拍了拍他的背,说:“嗯,不放,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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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的身体吃不消,沈遇没有折腾他,带着他一起去取药。
恰好遇到了好心人,替沈遇去取了药,沈遇谢过对方后,直接带着江辞回了车里。
路上畅通无阻,两个人没多久就到家了。
沈遇费了些力气,终于把人塞进了被窝,顺便把江辞出汗湿掉的衣服换成了睡衣。
江辞紧绷了一路的神经,在陷入熟悉的床里,已经彻底放松下来。
不仅仅是躺下时的舒服缓解了头疼,更多的是裹挟了整个房间的熟悉气息,让江辞感觉到自己已经回家了。
他满是依赖地抱住被子,整个人侧躺着,双腿微微屈着,蜷缩的样子实在是像极了找到归属的小动物。
但是现在还不是能好好睡觉的时候,江辞需要吃药,不然没法退烧。
沈遇出去倒了一杯水,拆了药盒,取了三颗药,抗生素以及退烧药。
没有一点犹豫,夺走了江辞抱着的被子。
然后得到了江辞不满的眼神,眼睛荡漾着迷雾,有揉碎了的灯光在里面。
沈遇态度强硬:“起来,先把药吃了再睡。”
江辞不听,不看沈遇,就抓着那张被子不放,扯了几下没扯动,不满的眼神慢慢变成了凝聚到一起的委屈。
一抹委屈,让沈遇下意识松了被子。
江辞得手,团吧团吧把被子搂紧怀里,依赖又满足。
沈遇:“……”带娃好难。
沈遇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耐心,都花在了今天,耐着性子半哄半骗得让江辞吃了药。
药喂了下去,沈遇安心了不少。
像这种高热,有时候能发烧近40度,虽然会慢慢降下去,但是沈遇还是会担心江辞烧坏了脑子。
折腾了一晚上,沈遇自己也累了,去浴室洗了个澡,准备早点上床睡觉。
洗了澡出来,江辞依旧安安分分的在床里睡觉,正当沈遇上了床以为没有事的时候,江辞动了。
可能是吃了药的缘故,江辞看到沈遇,就唤了沈遇的名字:“沈遇。”
沈遇躺下的动作一顿:“嗯?”
江辞眼睛睁开一条缝,眼神不算清醒,望着天花板,扯着自己的睡衣衣领:“黏。”
沈遇面无表情地道:“你在出汗。”肯定黏。
江辞拧起眉头,似乎很不喜欢自己身上黏哒哒的感觉:“要洗澡。”
沈遇挑眉,也不知道江辞是不是真的烧糊涂了,还是真的清醒了,竟然还知道要洗澡。
沈遇问他:“你有力气洗澡?”
江辞单是动一下手指头都难受得不行,抬手都要费好大的劲,两条腿沉重得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江辞颓然地嘀咕:“没有。”
沈遇边靠坐在床头,边说:“那就明天起来有力气了再洗。”
说完,沈遇拿了手机准备打发时间,结果身边的人一掀被子,嘴里嘀咕着黏就准备下床,大有一副不洗澡不睡觉的架势。
莫名心累的沈遇:“……”
看着少年几乎是滑着下的床,整个人哪里有力气,去浴室估计都得靠爬。
沈遇心里做了无数的斗争,最后心软打败了冷漠,无可奈何地把江辞丢回床里,决定动手帮江辞擦/身体。
沈遇打完水回来,其实已经没了太多的耐心,懒得帮江辞脱衣服再擦。
打算到时候掀起衣服,直接拿毛巾擦。
江辞模模糊糊之间,视野里盖下了阴影,他闭上眼睛,一块热乎乎的毛巾盖在了他的脸上。
与此同时,隔着毛巾,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也盖了上来,连同着毛巾擦了擦他的脸。
脸上没了湿汗,皮肤又被热毛巾熨帖,视野恢复时,脸上神清气爽了不少。
江辞来不及呼出一口气,伴随着水声,那块已经不那么热乎的毛巾,再次热乎起来,这次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下巴和脖子的毛孔被热气捂得打开,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舒服的喟叹。
江辞主动扬起下巴,感受着毛巾移动到耳垂下方,无意间蹭到耳垂,他的长睫忍不住扇动两下。
发热的身体,要比正常的身体敏感许多,每一个触感都被放大好几倍,不仅仅是触感,温度也被放大好几倍。
所以,在毛巾掠过他脖子上的喉结时,江辞浑身颤了一下,像是受到了惊吓,但又不完全像惊吓,眯着的眼眸更加迷离了几分。
沈遇把冷掉的毛巾丢回水盆,揉搓几下拧干,专注地去帮江辞擦上半/身,没注意到江辞的异样。
虽然没多少耐心了,但是该擦的地方还是擦得干干净净,保证让江辞感觉不到汗湿粘稠感。
陡然间,沈遇听到一声细微的,像蚊子声一般的低呢,掀眼看了一眼江辞。
就是这么一眼,沈遇松掉了手里的毛巾,样子有些出神。
江辞手背搭在额头,唇瓣微张喘着气,下巴上挑……因为发烧淡红色的脸颊,比吃药前加深了一些……
怀疑臭小子擦身体着凉的沈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