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的公堂。
顾盈盈面对知府大人的提问,如实说道:“我的马儿是被付昕偷走的,他个伪君子!”
堂堂一个江南大才子,竟然会偷一个农家女的马儿?这让付昕的,那几个前来作证的同窗听了,都惊得看向了他。
不会吧?付兄竟然是这种人?
付兄家境虽不算富裕,可也不至于穷到,要偷顾小娘子的马的地步。
若不是付兄偷的,那顾家庄的里正,又怎么会在付兄家的后院儿里,找到顾小娘子的白马?
……
付昕被同窗们看着,虽然在心里感到羞愧,却是并未在面容上表现出来。佯装很无辜地看着顾盈盈,道:
“我不过就是拒绝了你的心意,就被你这么诋毁。也罢,只要你从此不再纠缠我,不再伤害我未来的娘子,还有我的同窗他们,都随你好了。”
这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顾盈盈料定了,付昕必然会在众人面前装无辜,装可怜,是不会承认这事的。好在徐伯母早上过来的时候,带了一份杏丫儿和她爹都画押了的证词,此刻是能派上用场了。
把证词呈给知府大人看,顾盈盈不卑不亢地说道:
“大人,付昕到底有没有偷走民女的马儿,自有证人为民女说明白。”
知府大人看过之后,又递给师爷,让师爷当着众人的面,读出来。
“……我听到那个高大的男子说,‘若是这般,你,我就不敢娶了。’”
这和原主留下的记忆里的情景,是完全相同的。
顾盈盈在心里感激朱氏,更感激那个胆怯又可怜的小女子,杏丫儿。
钱氏一把年纪了,今儿个也坐着徐世伯他们的牛车,亲自来衙门为她作证了。
“大人,民妇钱氏,正巧是顾氏的邻居,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在顾氏被付昕骗到府城的那天,民妇赶巧备了点米酒,托驱车的祝三郎,带给民妇在府城的侄儿他们尝尝。”
“路遇杏丫儿,听她说,‘不好了,不好了,钱婆婆,盈盈姐姐好像被一个高大的坏人骗了。’”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钱氏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自是明白他们各自的想法。
知道他们不信,一个小丫头说的话,会是真话。就耐心解释给他们听:
“杏丫儿对民妇说,‘那人对盈盈姐姐说,你不去?哼,那你就想想,你的马儿不见了,你该如何跟你的家人们交待?但你若是去了,我不仅会还马儿与你,还会把你从前送我的银两,一并还给你。’”
顾盈盈心里蓦地一暖。对于钱氏这个好邻居的恩情,自己一定铭记于心,以后好好儿报答。
不过直到这时,她也没能记起,马儿是怎么被付昕偷走的。
只是记得,马儿是被她骑到锦霞城之后,就不见了。
之所以敢当着众人的面说,马儿是被付昕偷走的,是因为她在来衙门之前,就把一些往事回想了下,知道该怎么说才对。
知府大人听了钱氏的话,又传了一位证人上前。
顾盈盈识得,那人,正是在前不久,借道给她去墨巷的,西街的一家书铺的掌柜的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