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忽然觉发现,自己有乌鸦嘴的本事。
本来同长律承诺了明日拾捡柴火归还,哪晓得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被外面的瓢泼大雨给生生弄醒了。
哗啦啦的声音击打着屋檐,这样大的雨,别说柴火了,就算是纸,恐怕也没那么容易点着。
不过凤欺倒是心里高兴,这夫妻村的规矩,除了男人负责一切农杂事物外,若遇暴雨天,他们是可以在家休息的。
所以今日他不用扛锄头下田,可以明目张胆的在唐棠身边赖床。
唐棠不知道凤欺醒了多久,自己一门心思都落在了柴火上。又想到这天气怕是到了中午就直接过去蹭饭,很是不好意思。越想越焦躁,索性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准备去长律家帮忙。
哪晓得她刚起身,就被凤欺拽了胳膊,重新倒回床上。
“去哪儿。”他问。低沉沙哑的嗓音掩藏不住他的睡意,还带了浓浓鼻音。
唐棠见他闭着眼睛在说话,心里好笑,回:“你这是说梦话呢,还是真问我呢?”
凤欺睁开眼睛,幽红色的眼瞳深深望着她。
“陪我再躺一阵。”
唐棠缩了缩脖子,乖巧躺回原来的地方。
凤欺低笑一声,手穿过她的头发,揽住她的肩膀往自己怀中带。这动作本能而自然,连唐棠也下意识地迎合了。
枕在他的肩上,唐棠想起昨夜的事,还是觉着有必要告知他一声,便在他耳边低语:
“昨夜我不是去长律大哥家借柴火给你烧水吗,中途跟香袖嫂子聊了几句。”
“嗯?”
“本也是无意间聊到孩子,我发现香袖嫂子在这点上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多问了两句。哪晓得,倒把苏子潺家的念如死因给问出来了。”推了推他,“你还记得我们昨天去的那个山洞吧,当时我就很奇怪,为何里面看上去就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痕迹。他若是成亲,应该有妻子同住才对。听香袖嫂子这么一说,才晓得念如死了,还是死于难产,一尸两命。”
凤欺微敛双目,神色有些不忍。
唐棠又道:“据香袖嫂子所言,念如死于难产还是苏子潺自找的。那个妖小气得不行,自己本事没两分,还不允许其他异族插手帮忙,所以才害了念如和孩子”顿了顿,“不过,我不太相信这就是全部事实。”
“怎么说?”
“因为香袖嫂子很明确提到苏子潺受不起打击,得了失心疯。我们都是和苏子潺有过交谈的,他说话紧紧有条,哪里像疯子?为了弄清到底谁在撒谎,我还打算同长律大哥聊几句的。只是长律大哥刚露出些破绽,就被香袖嫂子给叫住了。也不知是无意凑巧,还是故意而为。总之,他们背后肯定藏了些事情。而且我感觉,这些事情的矛头都指向冷清幽,我们有必要顺着查一查。”
凤欺没有说话,把脸埋去了唐棠披散的发丝间,轻轻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