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她是陈岁寒的侍妾
简惜夏被这一下吓的不轻,直到再次见着陈岁寒睡的熟了才敢躺下。
次日晨起陈岁寒好似忘了昨夜的事一般,没与她再深追究,她像平常一样给他穿衣,府里的人皆知简惜夏夜宿在陈岁寒的房中,也皆默认了她是陈岁寒的侍妾,因了从前府里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所以众人对于陈岁寒身边出现的第一个侍妾也算尊敬,再不似从前那般冷漠。
简惜夏垂着眸子,手上动作轻柔缓慢,生怕哪处出了错漏惹的眼前人不高兴,她将玉带自梨花木架上取下,展开带到他身前,二人气息相近,简惜夏闻到他身上淡然的松香气。
长宁正在此时入门,见着眼前一景也不觉着奇怪,只道:“大人,车马已经备好,可以出发了。”
“知道了。”陈岁寒的声线自简惜夏头顶上传来。
只听长宁又接着道:“此次去亦城需得行上一整日,若是此时出发,到了傍晚即可到达。”
闻言,简惜夏眉目轻挑,听着这陈岁寒是要出远门的样子,她不禁暗自窃喜,若是他走了,她便又有几天的轻松日子可过。
想及至此,不由得她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些,恨不得马上给他穿戴整齐将人送出去。
尚未开心多久,只听陈岁寒的声音又自她头顶幽幽传来,“立即去收拾一下,你也跟着随行。”
这房间里只有他和长宁还有自己,显然这话他不是对着长宁说的,简惜夏听后眼皮一跳,忍不住抬眼瞧他。
陈岁寒目光清冷,未再同她多说一句话,可是眼中却显然带了催促之意,仿若在质问她为何还不快去。
简惜夏不由又想起昨夜他说的话来,往后他在哪里睡,她便在哪里睡......
“是。”她木讷的应下,方才心里的那点小欢喜这会儿一扫而空,随之覆盖上的,便是层层的不情愿,不过到底还是她怂,不敢在他面前显现太过。
简惜夏身无长物,说是收拾,无非也是多带两身换洗衣物罢了,应秋得知这一消息,手脚麻利帮她准备了一些,她仅提了个小包袱便来到了府门前等候,好在此时陈岁寒尚未出来。
长宁心里多有不解,见着此时唯有二人便多嘴问了一句:“大人这次出门在外是公事,为何要带上她?”
陈岁寒面无表情,只伸出手指轻挠了下眉心,“她在时,他睡觉很安稳”这句话他未讲出口,只淡淡说了句:“既然是个影子,带在身边看着比较好。”
这话说的毫无道理,长宁一时不明,可是影子二字他倒是明白了,梦中人的替身罢了。
寻了这么多年都没寻到,能找到个替身在身边也算是安慰。
这很像陈岁寒的行事风格,长宁虽有些不解,却也不再多问。
稍许,陈岁寒终于从府门前出来,未看马车前的简惜夏一眼,便踩着矮凳上了马车,因了上次他是让简惜夏随着马车一路跟回来的,所以这次见了他上马车简惜夏一时未敢动,以为这次大概又是要随着车走,谁知在里面的人坐定之后,隔着马车帘子丢出来一句:“进来。”
这两个字说的简短却清晰,简惜夏却仍不知他是否指代的自己,先是一怔,随后眼神有些飘忽,不太确定的望向长宁,难得这次长宁也发了善心似的朝她递了个眼神,她这才确定方才陈岁寒的确是同自己说话,这才敢踏上矮凳上了马车。
相比较而言,简惜夏宁愿随着马车一路同行也不想跟陈岁寒单独待在这马车里。他就像是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落坐在何处,何处便阴沉沉的一片,毫无生机。
马车行的四平八稳,陈岁寒手边放着几本书,皆是长宁为他准备,以作路上解闷之用,他随意抄起一本认真翻看,可简惜夏却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只能伸出手指轻挑了车帘一角,瞧着外面繁华的街景和道路两旁来往不绝的行人。
京城,已然成了一座对她来讲十分陌生的城池,好似没有一处可以同少时的记忆叠在一处。
自城南出发,一路行至城东,记忆的碎片一下子涌上心头,京城广阔,多的时她不曾踏足之处,可城东这一片她小时却十分熟悉,只要见了一眼便能提起脑海中许多的回忆,若她没记错,再往前直行些,便是曾经的简府——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