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云和陈氏一听说陆予风醒了,皆顿了一下,放下背篓就要冲进去看。
传林急忙道:“等等,我还没说完呢!三叔方才是醒了,我扶着他解了个手,他喝了碗水就又睡下了。”
“他可说哪里不舒服?”陈氏问道。
传林摇着小脑袋,“没有,还能自己走路,说话也清楚。”
“那就好那就好。”陈氏闻言松了口气。
江挽云问:“他有没有问起我去哪儿了?”
传林想了想,“没问,但是三叔看了一个衣服箱子几眼,还问我是不是里面是不是空的。”
江挽云心里咯噔一下。
那个衣服箱子,她早上找衣服出来,因为赶时间好像没有盖上,陆予风知道那是她平日里放衣服的地方,如今空了……
他会不会以为她卷铺盖逃跑了?
原著剧情可不就是原身趁着陆予风病重偷了家里银子和情郎私奔了嘛。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拖累了家里人不说,而后又被媳妇抛弃而心灰意冷放弃求生欲啊。
江挽云一阵头疼,从陈氏手里接过她帮忙背回来的东西,道:“娘,麻烦你将肉切好腌制上,我等会来炒菜吧,我先去看看相公的情况,顺便把他的药熬上。”
陈氏道:“成,听二儿媳妇说你的厨艺好,今天可要露一手了。”
传林看着陈氏手里提的一块两斤的五花肉和一斤的肥肉,惊喜地叫道:“中午有肉吃了!”
陈氏笑道:“这块大的是你三婶买的,这块小的是用鸡蛋换的钱买,鸡是你喂的,你等会多吃点。”
传林眼睛盯着肉都移不开了,听陈氏这么说又不好意思道:“给爷爷和爹他们多吃点,他们干的活儿多。”
他们家已经几个月没吃过肉了,上次吃肉还是元宵节,如今都清明节了。
陈氏提着肉进厨房去了,江挽云把背篓提进屋里放下后去看陆予风的情况。
他平躺在炕上,被子盖得好好的,呼吸均匀,脸色看着也比前几天好点,但好像比以前更瘦了,脸颊和眼窝都有些凹陷下去了。
江挽云算了算,陆予风有三四天没吃过饭了。
也不知道现在是昏迷着还是睡着了,待会给他煮点瘦肉稀饭试试。
她揭开被子的一个角,伸手进去摸了一下他的手背,感觉有些冰凉,再摸摸脸也是凉凉的,赶紧把他的手搓了搓,又将自己的被子搭他身上。
他们晚上休息是各自睡一边,中间放一个桌子。
给陆予风盖好被子后,江挽云将药拿出去熬上,而后来到厨房,陈氏已经切好了肉,还焖了白米饭。
江挽云让传林和绣娘去拿几个晒干的大蒜和老姜来,再去地里扒点葱花。
“肉我切好腌上了,你看还有啥需要帮忙的?”陈氏将砧板洗好立起来晾水。
江挽云洗了手笑道:“没事了,娘你先休息吧,给我烧火就行。”
她看了看陈氏切的肉,是大片大片的,这年头家里穷,吃肉都是切成片,一人分一片,多的就没有了。
也不流行炒肉,那多费油啊,都是要拿来炖土豆炖白菜粉条炖萝卜之类的,大家可以多沾点油水。
江挽云思索了一瞬就决定做粉蒸肉,刚好家里还有很多土豆和红薯,她上午还买了糯米的。
捡了几个土豆红薯来洗净去皮,切成坨,和肉一起倒进盆子里腌制入味。
再准备一碗大米,半碗糯米,洗干净沥干水分后倒入锅里炒,先大火把水分炒干。
“娘,现在要大火。”江挽云系着围裙,袖子高挽,纤细的手臂抓着锅铲,虽然灶台很高,但她炒得游刃有余,动作十分麻利。
“好,要啥火直接说。”陈氏往灶堂里塞了几根干柴进去,火很快熊熊燃烧起来,映得半边墙都是红色的。
江挽云将米炒干后,见其微微发黄,又叫陈氏调成小火,继续翻炒,待她胳膊酸得不行时,米已经呈现焦黄色,且发出浓郁的米香,将其舀起来,倒进舂钵里,捣碎成粉末。
“你闻闻香吗?”她将舂钵端给旁边剥大蒜的传林和绣娘闻,两个小家伙都露出笑容来,“好香啊!”
绣娘怯生生地问:“三婶,你要拿这个做什么吃的啊?”
她以前很怕三婶,感觉一不小心就会惹了三婶不高兴会被她打骂,但昨天娘说三婶变了,今天还买肉给他们吃,她也觉得三婶变了。
江挽云道:“做粉蒸肉,吃过没?”
绣娘摇头,传林叫道:“我吃过!在隔壁办酒席的时候!”
江挽云点点头,“那你们可要尝尝,我做的有没有你们以前吃过的好吃。”
这倒是提醒了她,有厨艺在身的话,除了开饭店,摆摊,还有一个赚钱的法子就是在乡间办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