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山松口气,找了个大箱子过来,把主机屏幕键盘什么的都拆了,在蒋南的指挥下用消毒水喷一遍擦干净之后放进大纸箱子里。
在收拾抽屉的时候,柳雨山看到许多文件,他拿起来一看,是医院的抑郁症确诊报告,也在里面找到抗抑郁药物的瓶子,都已经吃空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没有的,也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再继续去医院拿药。
“怎么了?”蒋南问。
柳雨山给他看报告,“她确诊了抑郁症,四年多了。”
蒋南看看,抿着嘴,片刻后说:“很多自杀的人都有心理问题。”
说完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她为什么自杀,为什么患上抑郁症,父母为什么不愿意来为她收拾遗物,她和这个病对抗了多久。
柳雨山还在桌子底下找到了某大型直播平台送的玩偶赠礼,大平台的直播都是相对正规的,而且从她电脑的设备来看也许是游戏主播。
不管露不露脸,游戏主播绝对是个正经的职业。
“蒋南,这些东西呢?”柳玉山在电脑桌旁边堆满衣服的杂物下面发现几个箱子,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小玩偶,看起来像是那种抓娃娃机里面抓出来的。
蒋南过来看了看,“留着,打包带走。”
相比那些值钱的电子产品,蒋南总觉得这些小东西更珍贵,职业习惯让他下意识的去查看纸箱外壳,果然是快递箱。
柳雨山也蹲下看纸箱上的快递单,收货人就一个句号,寄件人叫薛常贵,寄件人应该是用的真名。
“肯定是个老实人。”
“不一定,”蒋南和柳雨山对视一眼,笑着说:“我收寄快递也用的本名。”
柳雨山:“被人知道怎么办?”
蒋南:“知道就知道呗,我又不会无聊的在网上玩角色扮演骗人。”
柳雨山微微皱眉,总觉得蒋南这句话话里有话。
收拾完整个屋子,也找不到任何显示她直播信息的东西,没办法知道她的粉丝现在是否知道了她的死讯,也许就是这样突然的消失在这个世界,并没有人在意。
他们的工作是遗物整理师,不是警察,也不会特地花时间去查她叫什么,家庭背景是什么。她的工作她的人际关系和个人信息全部被她抹除。
如她所愿,悄无声息的消失。
收拾完东西已经是下午三点,因为房间内的环境太糟糕,午饭的时候两人都被有胃口吃午饭,饿到三点钟,一一把那些垃圾抗下楼,蒋南找了人过来用小卡车拉走,又把那些“值钱的”东西搬上面包车拉回去,等死者家属过来拿或者寄走。
原本是想一天内把这个单子结束,但是现在看是完不成了。
一是后续的清洁和消毒需要不少的时间,二是柳雨山闷中暑了。
虽然蒋南也没好在哪里去,在接近四十度的高温天气里闷在堆满垃圾的房子里工作六个小时,还穿着防护服,衣服都湿透了。
柳雨山拿下口罩,瘫坐在树下的草地上,红彤彤的脸冒着热气,像个刚出锅的大包子。
“还行吗?要不要去医院?”蒋南买了冰水过来,给他贴着脸蛋降温。
柳雨山嗓子都闷哑了,有气无力地抱着冰水说:“不用,想回去洗澡。”
蒋南等他休息一会,扶着他上了副驾驶,把车内空调打足猛踩油门回到人间山海。
两人臭得像被腌过一样,进门的时候把正在接待客户的阿沐吓了一跳,客户捂着鼻子看着蒋南搀扶柳雨山上了楼。
“直接回家算了……”柳雨山症状没有好转多少,甚至开始恶心想吐。
蒋南在沙发上铺个毯子后让柳雨山躺上去之后就开始扒他衣服。
柳雨山哼哼唧唧扭着身体躲他,“干嘛呢你。”
蒋南:“先给你擦一擦,臭死了都。”
柳雨山晕晕乎乎地说:“不要,你个老流氓。”
“流氓就算了,我他妈正当壮年好吗?怎么就老了。”蒋南叉着腰俯视他。
柳雨山又哼哼唧唧,“你休想。”
蒋南叹气,摇摇头,蹲下来轻声的说:“都看过了,现在害臊什么?”
柳雨山声音虚弱跟他对峙:“臭流氓。”
“柳雨山,没完了是吧你?”
蒋南气到笑出声,伸手把头上的鸭舌帽摘了随便一扔,粗暴地一手抓着柳雨山的手腕一手开始拆他的衬衫扣子,哗啦一下把他衣服扒了。
柳雨山嘴里在骂蒋南流氓不要脸,但是脱了衣服爽多了,舒服的瘫在沙发上。
蒋南拎起柳雨山的衬衫浅闻一下,嫌弃地用食指勾着衣服。
沙发上的柳雨山身上覆盖着薄薄肌肉,被汗水浸透的皮肤泛着蜜色光泽,脸蛋红红眼神迷离的看着蒋南。
蒋南想先把衬衫扔进洗衣机里在给他拿药吃。
可是蒋南一动腿柳雨山就条件反射一样地拽住自己裤腰带。
“你干嘛?”蒋南哭笑不得。
柳雨山无语,有点尴尬,“我以为你要扒我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