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隐蔽,只要不是有人盯着,一点事都没有。
河边挑水的人很多,那些家里劳力不够的,佃的地多的人家,把家里的娃全都拉出来担水。
人小挑不动不要紧,两个小娃拿个长棍合力抬一桶,河边到处是两个五六岁的娃提着桶在河边舀水。
沈清宁寻了个远些的人少的地方,用小桶提了水往马背上的桶里倒。
村里担水的大人看了都忍不住私下议论她,沈家这个名声不太好的二丫头做事倒是卖力的。
人群里挑了两个半桶水的小孙氏憋憋嘴,她也有好几年没做过重活了,原本没分家前在家忙一大家子的三餐,虽然也累但是比出大力气还是要轻省些。
如今分了家,沈大山在县城做工,沈东宝也进了学堂,家里那点地全靠她一个人担水,这些日子可是把她累得够呛。
她也眼气李氏家这匹马,可她不是大孙氏,能腆着脸就去借,最后还没借来,丢人丢大了。
沈清宁就这样牵着马在村头的小河和自家地里不停的来回。
别人家挑水难,浇水都是薄薄的浇一层。
只有她拉水回来,次次都把地浇的透透的,搞得李氏和沈大河一直说自家地怎么不吃水。
要是有银子她还想再买一些桶,一次多拉些,可惜那么些个铜板全花了!
想想心就好疼,那是多少个肉包子啊!她一直没舍得花,除了买点子吃食带回来和兄弟姐妹一起吃。
情况越来越不对劲,老天爷依然不下雨,村口的这条河也越来越浅,东水村这样的还算好的,整个吉平县大多都是水田,最怕的就是这大旱天。
沈老头把三个儿子都喊到一块。
“今年定是个大旱年了,再累也要多挑水把这一茬庄稼给收上来,明年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沈大江紧皱着眉头,“爹,或许过个月就好了,到时候下一茬庄稼也能接着种上。”
沈老头摇头,“我年轻时就遇到过这样的大旱年,起先也是如此,不下雨大家都去河里挑水浇地,我跟着你大伯双脚走的全是水泡,可最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地里的庄稼枯死,那地都裂开老大的口子。唉~”
他长叹口气继续说道,“你们各家都去多买些粮,若真是再旱两个月,这粮就不是现在这个价了。我和你娘商量把家里那几头猪卖了。”
“爹,这时候卖猪可比不得过年时的价!”
“早卖了吧,不然到时候还愁喂猪的水。”
沈老头这样说,三个儿子也不好说什么,这猪原本说是到了年边上再卖了分银钱,留一头自家宰了几家子过年也够了。
他做事是个麻利的,第二天就找了屠户把猪给拉走了。
所有的银子他全买了粮食和盐,和三个儿子分了。灾年的时候只要有这两样东西,一大家子就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