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感受到背后杀机，早有准备，人还未动，剑却先鸣。

他直视前方，随后前方的视线被闻秋遮住，一柄长剑的剑尖正对他眉心而来，却被他那柄飞剑格挡。

闻秋立刻收招再出，剑招之熟稔，角度之刁钻，一剑更比一剑犀利，玄机虽然靠着龙息加附在剑身上全力抵挡，依旧不过几招便被压制得再使不出力来。

玄机人虽一动不动，剑身却已在剧烈颤抖，发出“铮铮”的响声。

他忍不住喊道：“喂，我才练了两天，你这样太欺负人了吧。”

术业有专攻，何况她品阶也在自己之上，这却如何赢。

谁知对面也同时开口：“你的剑不错，竟能在我手下挺过三招。跟谁学的？”

“……”

“……”

两人相对无言，不知是谁更尴尬一些。

玄机先答：“我自己瞎几把练的。”

闻秋收去剑招，点头道：“不想再受欺负就跟我走。”

她语气稍微柔和下来，明眸善睐如秋水一般望着玄机：“若是你肯皈依正途，与那些邪魔外道从此划清界限，我也可以收你为徒，教你剑法。我玉清仙门的剑法名动天下，你资质甚好，加以指点，假以时日，实力一定会突飞猛进的。”

“若你有难处，也大可以说出来。天下强者那么多，难道只有妖王一个能帮得了你吗。”

此时的她，傲骨中带着柔情，令玄机十分心动，然后拒绝：

“并不是很想练剑。”

是被杨无际那家伙拖过去的啊……

闻秋不甘追问：“那你想要什么？”

“要你正视一下我这个救命恩人的身份，少来管我闲事。”

早知道你这么难缠，当初简直不该救你。

“恩是恩，怨是怨，是是是，非是非。”闻秋言语果断，“你救我于水火，这是恩；你伙同妖魔，对人界不利，这就是怨。”

真倔。

“我没空跟你掰扯。”

玄机拔腿再走，刹那间，一种熟悉却令人无比难受的感觉蔓延全身。

眼前的画面被诡谲取代，尖叫声再次钻入耳朵……

见玄机忽然倒地，双手抱头，痛苦地喘息不停，闻秋一时慌乱，丢下长剑上前查看。

“喂、喂，你没事吧！”

她蹲下去轻轻摇动玄机手臂，心里开始默默祈祷他不要有事。

玄机自然没事，心里也清楚又是法术的反噬罢了，只是这反噬每次来临时，都难受得紧。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硬挨。

等幻觉褪去的时候，他抬起双眼，便见到闻秋一张着急而无措、皱起眉头的脸。

闻秋见他终于从痛苦中恢复，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却是立刻放下他的手臂，退到一定的距离外，表情渐渐恢复最初的冷漠。

玄机心中暗笑一下，心说正好趁她懵逼，赶紧开溜，当即御剑而飞，穿过飞花涧的水帘，直向苍空而去，头也不回。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闻秋望着刹那间消失在天际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是不舍？还是不甘？抑或是其他……

……

离开了飞花涧，玄机先是担心了一秒闻秋，随后立刻自我否认：都能拿剑刺杀自己了，担心她还不如先担心自己。

眼下还是先去找妖王，看看族人的情况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