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舞台从不是为了讨好粉丝而做的,也不愿意迎合大众喜爱的热点。他的舞台只想用来表达自己。
曾有人说过许灵均是Crush的灵魂,一点也没说错。每一场舞台方案讨论下来,最后采用的都是他的灵感和创意。每一场演出里,也是他付出的心血最多,期望最高。极尽追求完美,所以常把自己搞得很累。
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男团出道的形式正火,他完全可以solo出道。那是他为数不多被迫妥协的时刻。起初家里不支持他入行,从练习生时期起就没给一点帮助,反倒施加了不少阻力,连出道都比旁人更加艰难。
可有些人天生就是要发光的,只要他自己想。任何阻碍都无法挡住他。从无到有,今天的一切是他亲自摘到手里的“未来”。
他身边的女孩从一开始就在,一路亲眼见证着他走到了今天。
他从不对某个人说爱,长这么大以来,即使对父母也没说过类似的字眼——这个道理本就是他从父母和周围人失败的感情里学到的。爱是矫情又善变的东西,放在人身上尤其不牢靠。所以他能断言自己热爱舞台,爱吃甜食,爱一些永恒不变的东西,唯独不会把爱寄托在活的人身上。
比起不会,不如说他根本不信。人类的爱引人沉沦却短暂易逝,正像“crush”,像他的父母,像他身边的每一对立下誓言又各自出轨的“爱侣”。
与其许诺一生又轻易打破,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给彼此套上虚伪的枷锁。
但他知道自己一定很喜欢容谧,在与他有过交集的人里,容谧是特别的一个。所以在她情绪不佳的时候,他也愿意偶尔低头哄一哄,换了是别人早被他一脚踹出门,爱去哪去哪了。
容谧感觉得到这份“特别”。她为此付出了很多,也因此在接受到这份回馈时,过往难以言说的艰辛便统统都可以甘之如饴。
“再过一个月你就要过生日了吧。”许灵均懒洋洋地问,“想要什么?”
“没什么要的。”容谧想了一阵,开口时声音有些紧绷,“我父母退休后回了老家县城,去年过年我工作太忙,除夕都没回家。”
“今年我想回家去陪陪他们。你要不要——”
“换一个。”
许灵均打断道,“我年底演唱会排练,抽不出时间。”
她沉默了几秒,“那我还要再想一下。”
父母年岁愈高,对她的催促是少不了的,说她一直埋头工作,给她安排相亲也置之不理,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太不上心。还说只要有处着不错的,哪怕不急着结婚,也先带回家给看一眼,起码能让爸爸妈妈安心些。
这件事她想过许多次,都没鼓起勇气跟许灵均提,就是觉得他应该不会答应。这会儿是被亲自证实了,意料之中。
不过她不太理解,以许灵均的性格,不想去直接说不乐意就好,为什么要用没时间这样的借口推脱。
就好像他真的想过要跟她回家见父母,只是没做好准备一样。
“不急。”许灵均笑了一声,抚摸她腰间细腻柔软的皮肤,力度渐渐变了味道,“慢慢想。只要我能弄到的东西,什么都可以。”
收纳柜上大概又要添一套昂贵得吓死人的珠宝了。
容谧不再放在心上。
他要筹备演唱会,接下来得好一阵子忙,恐怕都没什么正经休息的时间了,这次出来就陪他玩得过分点也行。
抱着这样的想法,容谧昏了头,被一句“愿赌服输”激得将自己交给他折腾。
后悔是第二天的事了。
她在激烈的情.事里被榨干了全身的力气,睡得昏天黑地。似乎听到许灵均说了什么,可脑袋沉得实在无法思考,只能迷迷糊糊地应一声,再继续睡得昏天黑地。
等到艰难地睁开眼睛,她摸出手机去看,电量只剩百分之七。
明明睡前才充满电的,她坐起身,有点诧异地看到时间是早上八点钟,下床去找充电器,头重脚轻,脚软得差点栽倒在地毯上。
给手机充上电后她才发现,现在并不是第二天早上八点钟。
是第三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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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谱。
容谧纳闷地倚在沙发旁翻看手机消息,怀疑自己是掉进了什么时空虫洞里,中间消失的那一天她睡得像断片,半点意识都没有。
许灵均不在房间里,也没有留下什么消息。她发了条微信问在哪,半晌没有得到回应,身体先抗议了。
三十多个小时没有吃东西,她很饿,但又没什么胃口,只是出于生理需求不得不补充能量。
又等了一会儿没有许灵均的消息,大概是出去玩了,她打起精神换了件衣服,简单洗漱后独自下楼去吃早餐。
餐厅里华丽的彩绘天花板和木质嵌板,巨大的酒红色天鹅绒沙发,视野摇晃不甚清晰。
她兴致缺缺地点了些吃的,头脑昏沉的感觉并没有在起床后逐渐消失,反而有越发加重的迹象。很不舒服
不远处有人影晃动。笑容甜美的女孩朝她打了招呼,坐到她对面,“怎么一个人来吃早餐?小容姐。灵均哥没来陪你吗。”
她胃里涌起不适,大概是对面飘过来的香水味腻得太过分,连声音都被扭曲成难以理解的声调,仿佛即将掉进下一个虫洞里。
又或者,容谧想,她只是单纯被气糊涂了。
否则也不会在这个小女孩当着她的面夸许灵均床上很厉害时,心里麻木得感觉不到痛苦,只是面无表情地笑了一声,“说点我不知道的。”
“……”
安娜被她一句话呛得语塞。那张年轻粉嫩的小脸上神情几度阴晴,最终变成与常日人设不符的刻薄嘲讽,冷笑道,“许灵均走了。你知道吗?”
“如果他在乎你,怎么会把你一个人扔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