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棠在首都逗留了一周,即使谢家人以及汪美华极力挽留,他还是带着汪美丽乘上了回粤市的飞机。
四个小时后,飞机准点落地。
下午三点上的飞机,等到从机场出来已经是华灯初上,一看时间,已经要到八点了,再等转乘地铁回去,到家门口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十一点了。
陆之棠留汪美丽在家里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送了她回学校,还亲自打了电话给她的班主任销假。现在才是十月底,大二的新学期开学也不过一个多月,汪美丽本该要上课的,却是请了假期跟着陆之棠一起去了首都。
之前得知自家表哥要给姐姐姐夫送婚服,要北上首都的时候,汪美丽就吵着要跟去,可陆之棠以她要上学为由,拒绝了。汪美丽也不是吃素的,发挥她死缠烂打的本事,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让陆之棠点头答应。
送走了汪美丽,陆之棠重新恢复了一个人的特别安静又怡然自得的生活。
直到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出现在陆之棠的家门口。
银灰色的高定西装,身材挺拔,外套上的单排扣稳稳地扣上,不松不紧恰到好处,暗红色的领带打的整齐漂亮,脚上的皮鞋也擦的程亮,头上的短发也被抹上了油,梳得整整齐齐。此时若是有人一眼瞧过去,立即就能辨认出这一定是那种坐大办公室的高级精英人士,并对其报以些许怪异的目光。
这份怪异来源于他脚上踩着的青石地板,也来源于他手上那一份与他一身风格有些格格不入的印了俏皮的鲜花图案的白色牛皮纸袋。
不过如果将视线偏移,看见他所站的地方,正是这里最大的那间西关大屋的门口时,那眼中的怪异又变成了见怪不怪、
西装男人在门口等了足足有五分钟之后,终于听见那紧闭的高大木门的另一面传来的些许声响,原本因为久站而懒散的站姿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咿呀”一声最里面的实木大门被从里面打开,西装男子不自觉垫了垫脚,仰头往里看去,透过趟拢,隐约瞧见里面被角门挡住了的半个脑袋。
“顾巍华?”
陆之棠终于打开了角门,看见了门外站着的人,脸上的惊讶压都压不住。
“陆哥,早上好。”
西装男子,也就是顾巍华笑眯眯的跟陆之棠打了招呼。
“你也早,”陆之棠顿了顿,就直接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首都的时候,顾巍华走的比陆之棠还早。陆之棠好歹呆够了一周,而顾巍华则是据说是突然有了特别重要的工作,没等谢骏濠和汪美华拍完婚照,只在首都呆了两天,就匆匆飞回了鹏城去处理了。
因为在先前的交往当中,顾巍华给陆之棠的印象一点也不像是所谓的商界人士,直到对方匆匆离去,才隐约记起顾巍华不仅是谢骏濠和汪美华的好友、伴郎,还是他们的老板,一家年轻的上市公司的领头人,本来就应该是这样来去匆匆的忙碌。
那么,这位十分忙碌、来去匆匆的顾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前呢?这是陆之棠非常好奇的问题。
尤其对方还是一个人都没带,就这么孤身一人的站在这里。
“我来给你送东西,”顾巍华扬了扬手上的鲜花牛皮纸袋,直接递到陆之棠跟前,道,“这是你漏下的东西。今天恰好有空,就过来了。”
陆之棠十分疑惑,他什么时候落下的东西?他落下了什么东西?
带着好奇,他接过牛皮纸袋,打开,在里面取出一个同样是印着鲜花图案的精美方形纸盒子。他手垫了垫有些分量的盒子,然后翻倒过来,就看见那盒子的正面的鲜花图案当中的三个隶书大字——“正明斋”。
陆之棠隐约想起,这似乎是首都一家点心店的名字,而后他又想起了那天他在婚庆公司吃下的玫瑰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