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白湫手上飞快地幻化出一个火折子,她将火凑近缠绕在脚上的荆棘,荆棘被这火一烧,便飞速地缩了回去。
白湫拿出来的并不是普通的火折子,这里头的火乃是三昧真火,对怕火的东西杀伤性极大。
荆棘怕火的这个弱点一旦被看破,白湫走起来便愈发畅通无阻,阿罗的声音也愈发着急,十次的倒数即将结束,而白湫距离终点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
在白湫想要放开步子往前跑的时候,比之前更多的荆棘涌了过来,缠上白湫的双脚,并且这些荆棘即便是被三昧真火灼烧也丝毫不松。
眼看还有最后两次倒数,这个游戏就要结束,白湫却被荆棘困在原地无法动弹,这个游戏的结果似乎显而易见了。
阿罗转过去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三、二、一……游戏结束,白湫姐姐,你输……”
阿罗扭到一半的脸上露出了很明显的诧异来,此时的白湫就站在她的身侧,笑吟吟地望着她。
“怎么会……你不是……”
白湫接过她的话茬,“我不是该本困在那儿?”
阿罗顺着白湫的视线看去,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刚才缠住的并不是白湫,而是一个布娃娃。
“替身术。”阿罗方才太想赢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种低级的法术给骗了过去,心中自然不服,“我们再来一局,这次我一定会赢。”
白湫轻轻地摇了摇头,“阿罗是信守承诺的好孩子,我赢了,你该送我出去才对。”
阿罗嘴角垂落下来,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也看得出她现在不太开心,“阿罗喜欢白湫姐姐,所以阿罗会信守承诺。”
听见她这话,白湫略微松了口气,看来是她赌赢了,要想破开这个阵法,便是得得到守阵精怪的许可或者是打败对方。
以白湫现在战五渣的属性,打是不可能打的,靠点小伎俩蒙混过去还有几分胜算。
浓雾慢慢散去,在阿罗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道刺目的亮光,白湫双眼被刺得生疼,她赶忙闭上用手挡住,接着脚下便是一阵动荡。
等她终于站稳,眼前的亮光也散去,白湫睁开眼睛,发现阿罗并没有把她送回幽坵山,而是将她带到了一片花海之中。
这片花海如梦如幻,仿若汪洋一眼望不到边际,触目所及全是开得极为艳丽的如鲜血般红的花。
花的花瓣外扩,顶端渐尖,花蕊的颜色要比花瓣淡一些,却也是红的,若是细看,能够看见有不规则的波状金色纹路围绕在花蕊周围。
白湫从来没见过这样瑰丽的花朵,比玫瑰更张扬,但却一点儿不显得艳俗。
只是这花朵散发的并不是明媚而热烈的生命力,而是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沉重压抑的氛围。
就像是——这花瓣的颜色是用鲜血染成的。
白湫被自己这森森然的想法吓得清醒过来,她抬头朝远方望去,试着想往前走几步,然而双脚却动弹不得。
阿罗此时出现在白湫身侧,她看上去比之前要更为鲜活,起码脸上有了表情,“白湫姐姐,这儿是不是很美?你留在这儿陪我玩好不好?只要你答应我,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阿罗的语气太过于笃定了,白湫差点儿就想问她,能不能将自己送回属于自己的世界,但理智还在,所以并没有贸然开口。
“时间快到了,姐姐你答应吗?”阿罗一双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白湫。
白湫不知为何,有一股强烈的想要应下来的冲动,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摇了摇头,“不,我想离开。”
“好吧。”阿罗神色黯然,继而却又无比笃定地说道:“姐姐你一定还会来找我的,到那时候,你也许就会改变主意了。”
阿罗的声音逐渐在耳边远去,白湫感觉自己的眼皮沉了许多,一股困意席卷而来,她没忍住睡了过去。
***
“白湫,白湫。”
一道熟悉的声音将白湫叫醒,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游封那张挑不出任何缺陷的脸,“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白湫此时还有些不清醒,她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具体梦见了什么却记不得了,似乎她去了一片很美很美的花海当中。
白湫看了眼自己所在的地方,正是幽坵山的山脚,鄞尘打工的地方。
在距离他们二人不远的地方,鄞尘肩上挑着担子,重复着运土的工作。
“我一直都在这儿?”白湫不免纳闷。
游封点头,“是,你方才不小心睡着了,我看你像是做了噩梦的样子。”
“是么……”白湫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游封用袖子遮盖的掌心里——是一朵开得极艳的红色花朵。
花蕊处有金色的波状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