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对她们来说不听才安全,可只是人站在这里,听不听却由不得自己。
东姝抬眸:“三位妹妹这两天待在宫里也没什么事情做,要不要去我的公主府里坐坐?”
三人面面相觑,随即不约而同封地看向皇后。
“想去就去。”皇后顺水推舟,“东姝刚搬出去,难免冷清,你们三个去公主府要好好照顾东姝,别让人欺负了她。”
三位公主连忙应下:“是。”
这三位年纪都不大,十一公主十四岁,跟容嘉一般大,是韩昭仪的女儿,十二和十三公主才刚满十三,是应美人的女儿。
母亲位份低,公主的身份就不会尊贵,受了委屈也不敢抱怨。
但东姝也不是无缘无故刁难人的人,三位小公主年纪小,跟她无冤无仇,受了晏无忧牵累在这里在跟着一起跪抄经书,她该补偿会补偿。
找个机会带她们出宫去放松一下,不过是举手之劳。
东姝和容嘉留在疏凰宫陪皇后用了午膳,三位小公主有幸作陪,唯独一个宝清公主跪在外面,跪得膝盖两条腿里像是刀剜似的疼痛,抄了整整半日。
午膳结束之后,皇后才发话让她回去。
晏无忧规规矩矩地行礼谢恩,姿态优雅谦恭,几乎无懈可击。
不管她心里如何愤恨不甘,表面上都会尽可能地表现出完美,不管任何时候,她都是旁人眼中完美温柔的宝清公主。
尤其在晏东姝名声有了瑕疵之后,她更要保持自己端庄完美的仪态,让所有人都看到晏东姝跟她的差距。
然而这样的想法只保持了不到半个时辰。
……
此时的御书房里,胡御史的声音几乎把御书房的屋脊掀飞:
“启禀皇上!老臣今日就是要弹劾户部尚书严大人!严大人罪行滔天!罪无可恕!罪该万死!”
“胡御史,我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愤怒?”严卓气得脸色铁青,在皇帝面前连连喊冤,“今日你要是不说个一二三出来,我非撞死在你面前不可!”
胡御史冷冷指着他的鼻子:“你在府中私铸密库,是不是事实?这些年做户部尚书,你贪污多达数百万两白银,是不是事实?贪污所得全部藏在密库之中,怕人知道,上了七道锁,是不是事实?!数百万两啊,严大人!你简直罪行滔天!让人惊骇!”
严卓心头骤然惊涛骇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啊!胡御史他信口雌黄,故意栽赃陷害于我!求皇上明察!”
“皇上!”胡御史也跟着跪下,愤怒控诉,“严大人贪污的不只是两年前的赈灾银,还有边关军饷!皇上,老臣该死,居然到现在才察觉到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连赈灾银都敢贪,那是灾区百姓一条条活生生的命啊!将士们在边关保家卫国,缺衣少粮,流血流汗,他们却连将士的军饷都要贪!臣今日豁出去这条命弹劾严卓,皇上若不查个水落石出,老臣……老臣就一头撞死在皇上面前!”
一长串愤世嫉俗的控诉,句句都带着滔天的怒火,由此可见胡御史的情绪激动,慷慨激昂,说到最后眼眶都开始发红。
崇明帝目光沉冷:“严卓,胡御史所言,可是事实?”
“皇上!臣冤枉!臣冤枉!”
“皇上!”胡御史猛然拔高语调,瞬间把严卓的气势压了下去,“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以九族性命担保,臣方才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