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肯定句。
“哼。”
无惨因为刚才的事情只是回了白鬼一声轻哼,他当然知道自己没有行元服。
平安京时代的元服礼需要选吉日,在男子十二岁的时候请宫中的贵人大宾为之束发戴冠,方为成年。
但是无惨因为身体的原因,从十二拖到了十六也没有行元服礼,只在见过产屋敷夫人后因为被觉得有失体统而草率的送来了几套衣物。
白鬼眼帘微垂,再往后也就不需要什么元服了,因为产屋敷家的无惨,已经不在了。
白鬼早就过了需要元服的年代,但如果是过去的无惨行过元服之礼,也就变相等于他也经历过了。
“现在,我帮你主持元服礼。”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无惨知道白鬼大概是看到这些衣物才说想要帮他主持元服礼。
然而十二岁时期待,十三岁时期待……直到现在的十六岁,他心中反而看平淡了。
不是因为无惨还在生白鬼的气,他对白鬼的气恼和对产屋敷夫人的气恼并不一样。
“以我的身份……想让我主持元服礼的人数不胜数。”
白鬼脸上的回忆之色一闪而过,就在无惨想要探究的时候,他的神情又很快就变成了理所当然。
白鬼按住无惨的肩膀,“元服礼应该选正月里的吉日进行,但是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日期其实不重要,你需要的只是帮你授冠的人。”
皇宫里的贵人自然不会为了一个错过元服多年的无名产屋敷家幼子授冠,而现在能担的起给无惨授冠的,也只有白鬼。
由千年之后,统御过无数鬼,高居鬼王之位的白鬼来为产屋敷无惨,为曾经的自己授冠。
无惨不知道现在白鬼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此刻的他似乎和之前都不一样,但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却又无法言明。
这场不那么正统的元服礼在隐秘中承接着主观上过去未来的一次微小变化,只有白鬼知道。
白鬼站在无惨的身后,用尖锐的指甲慢慢的修剪着他的头发。
微卷的黑色长发在榻榻米上落了几缕,因为主人的病弱,所以这些头发并没有多少光泽,看上去显得有些干枯。
再束起剩余的长发。
白鬼不是过分追求这种形式的性格,但是他却依然这么做了。
或许看到未来,又或者是见到过去,都曾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他原来的想法。
因为那结果皆在见证着他的错误。
所以他才会如此矛盾的,将一部分的期望,尝试在产屋敷无惨身上改变。
但每一次的改变,他还同时需要顾虑这样的改变是否会影响到将来的他。
白鬼从无惨的头顶摸到了脑后贴着脖颈低低束起的长发,不待无惨恼怒就拿起一边的乌帽的帮他戴好。
“今天由我帮你束发加冠,产屋敷无惨,行了元服礼,就与过去分割开,正式成年了。”白鬼说道。
成年,与过去分割开……
直到听到白鬼的话,产屋敷无惨才抬手摸了摸头上的乌帽。
并没有很强的实感。
他觉得把过去分割开的不是元服礼,而是站在身侧,为他做出这一切的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