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廖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声音颤抖,“剑君,了知知错。”
不等他说话,温廖便哭着说,“我不会做什么预知梦,是我一时糊涂,撒了谎话来欺骗剑君……”
“这些东西……是我在一本手札上看见的!”
殷别神情一滞。
温廖却哭着一路爬到他面前,从自己的脖子里扯出一条细细的链子。
温廖这回是真哭。
她不忍回想系统面板好感度上那个大大的—100。
一夜回到解放前,白白辛苦了两年。
于是殷别便看到眼前的少女抬起头来,哭得肝肠寸断,“剑君,这是沉烟真君的手札。”
链子上的坠子是一个小小的芥子空间,被从温廖脖颈上解下来的时候,一本泛黄的手札掉了出来。
殷别瞳孔一缩。
下一秒,那本手札落入了殷别手中。
殷别指尖颤抖,“它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是我叔父从焚天城带回来的,他本以为是什么功法秘籍,却怎么也打不开……”
“然而在我拿到这本书的时候,它自动打开了。”
“这里面,写了很多关于剑君的事情……”
殷别捏着手扎的指尖一片苍白。
那点苍白很快蔓延到他的脸上,衬得他灼红的眼尾似被鲜血浸透。
肺部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出去,殷别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不能呼吸。
“师尊,你在做什么呀?”年幼的黎璃翘着两只小辫子问温廖。
温廖暂时放下手中的笔,“写手札。”
“我能看看吗?”黎璃小心翼翼问。
一旁的他也抬起头,好奇地看向这本她时常提笔在上面涂涂写写的手札。
温廖笑道,“这是师尊的秘密,只有我能看。”
时归雨插嘴,“师尊每次都把这手札随随便便扔下,既然是秘密,就不怕被别人看见?”
温廖笑得神秘兮兮,“这手札……叫做面容识别,只有我能打开。”
“什么是面容识别呀?”
“就是它只认师尊的脸……”
……
温廖只见到一道白影掠来,随即她的喉咙被人掐住。
温廖瞳孔放大,倒映出殷别疯狂的神色。
“你骗我。”
修真界第一剑修,却连剑都忘了使。
他用最原始的手段扼住她的喉咙,一遍遍说,“你骗我。”
温廖呛红了脸,努力让自己面向那本手札。
下一瞬,手札突然打开。
为首那行字潦草不羁,“我今日收了第一个徒儿,他叫殷别,是个好名字。”
殷别在看到那行字的瞬间,猛然松开手。
温廖跌落到地上。
温廖匍匐在地上猛烈地咳嗽起来。
她一边在心里骂着自己的大徒弟下手不知轻重,一边骂着系统不做人。
这手扎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只是当时随着“沉烟真君”一同陨落在大战中了。
温廖的这本手札,本就是为了完成沉烟真君的任务而记录的。
里面多的是与三个徒弟相关之事。
“闻了知”看过这本手札之后,对他们三个如此了解,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常人目力不比修士,这么一本薄薄的手札,殷别应当是很快就能看完的。
然而温廖匍匐在地上半晌,对方却依然没有动静。
她后怕地抚着自己的脖颈,偷偷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他的指尖停留在最后一页,整个人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像。
但仔细看去的话,才会发现他的睫毛在微微颤抖。
温廖有些许忐忑。
这本手札大概是除了系统给她安排的任务之外,唯一一个记录她真实想法的载体。
里面有对徒弟们的批评,自然也有褒扬。
原本殷别看完之后,应该会对自己的恶毒师尊有所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