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别再说了,我觉得这丫头投缘,留她住段时间,你要是想找事就别来了,成堆的奏折在等你。”太上皇起身拉皇上。
云疏觉察到他这一拉挺刻意的,皇上跟着他去了院子里,太上皇又同皇上说了什么,皇上再瞪云疏两眼就离开了。
太上皇折返,云疏把椅子挪回先前的位置,和太上皇对面坐。
“皇上放过我了?”云疏最关心这个。
太上皇回:“我开口了,他敢不放过吗?”
云疏没问他具体怎么说的,既然他把皇上拉到院子里面了,十有八.九不想让她知道。
她只关心:“您当真是觉得我合眼缘,才保下我的吗?”
太上皇:“不然呢?”
云疏嘿笑:“谢啦,您放心,我真的真的没有恶意。”
太上皇把放包子的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快吃,凉了。”
云疏拿起包子,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老人家可以信赖,应该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吧。
吃过早饭,小公公把碗筷收走,离开了院子。
太上皇提起一个木制的浇花壶,到屋檐下,给云疏先前注意到的那盆花浇水。
云疏盯了盯那盆花,几个花苞长在一根杆上,连成一串,她从来没见过。
她问:“这是什么花啊?”
太上皇反问:“你不认识?”
云疏:“我对花草不在行。”
太上皇咂了砸嘴,说:“铃兰。”
云疏对花草的兴趣不大,再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了。
“你自己玩吧,出院子也行,只要不怕羽林军找麻烦。”太上皇放下浇花壶,话落朝左边的屋子走去。
他都这样说了,云疏哪里还敢到外面瞎跑,既然她暂时留在这里了,便找找有没有什么收获。
但她转了一圈,发现屋子和院子极其简单,唯一值得探究的只有太上皇了。
左边屋子的木门大打开着,云疏趴到门沿上看,里面大有乾坤。
她看到一个大型博古架,每一个小格摆放的都是玉石,大大小小,精雕细琢,花样百出。
太上皇正坐在博古架前,拿着一块巴掌大的白玉,用小刀雕刻着。
太上皇专注地眼皮都没抬一下,说:“想看就进来,偷偷摸摸的像什么话?”
云疏跨步进去,选了不挡光的一面坐下,瞧他正在刻的是龙,刻出大致模样,正在精雕龙头。
云疏闲来无事,看了好一会儿。
太上皇偶尔让她搭把手,递刻刀之类的。
等到了午饭时间,小公公送饭来,云疏和他才走出左偏方,前往主屋。
云疏觉得和他有些熟悉了,问:“您一直住在这儿,每天有人送饭来吗?”
太上皇抄起筷子说:“前几年我也是住皇宫的。”
那怎么退位到这里来了?云疏有一肚子疑问,想到好多小说里面写的,儿子逼宫老子。
太上皇话挺多,边夹菜边说:“当皇帝太累,太烦人了。”
云疏微惊,她只听说过人人都想当皇帝,哪里想到遇见个真的皇家人,居然嫌弃。
太上皇吐槽:“当皇帝每天天不见亮就要被人叫起来,去上早朝,听大臣唠叨,还有批不完的奏折,听说我皇儿经常熬夜批,太惨了。”
云疏回想昨晚,皇上确实是折返回去批奏折的。
“长期加班是挺悲催的。”云疏轻叹。
“而且皇帝一旦做得不好,就有人弹劾,你不要以为坐上那把龙椅就没有人敢说哈,有些人为了千古留名,不怕得罪皇帝。”
太上皇回想往事,直是摇头,“幸亏我有个厉害儿子,几年前我就把皇位传给他了。儿子养来做什么的?就是帮老子分担嘛!”
云疏笑了,这对父子有些意思。
太上皇话不停:“我也没有太亏待他,他三十有一了,才当三载的皇帝,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都当二十载咯,早当腻了。”
云疏笑意更重,原来皇帝这个职业也是有人想提前退休的。
太上皇感叹:“还是现在自在,全天下最厉害的人是我儿子,想干嘛就干嘛。我以前和他说过,晚上谁也不要来打扰我,所以你昨晚跑进来,羽林军才不敢追。”
云疏:“这样啊。”
“当然,我也有派人去告诉他,我没事,别的事等天亮再说,他才今天早上来的。”
云疏端起一杯茶:“老爷子,我以茶代酒,再说一声谢谢。”
太上皇端起茶盏和她碰杯后,狡黠一笑:“先别急,收留你是有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