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四月初下午四点多的阳光正好,微风拂面,路边野花烂漫,野峰飞舞,舒坦得张彧叹出一口气,此情此景,该赋一诗,可惜肚子里没多少货,赋不出来。
换上新的布鞋,走路不再拖拖踏踏,而是轻快。
心情正好,如果走到转弯处,没有被一群混混围着更好了,带着木棍是为防万一,没想到对方真的来了。
张彧数了数,九个人手拿大小不一的木棍,真看得起他。
张彧淡淡看一眼赵大良和他的两个跟班,再看其他面孔,没有姓张的,有五个人陌生,不是他们三家里大队的。
“噗”,赵大良鼻孔扑出气,抖着右腿,昂着头冷眼看张彧:“狗东西,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多管闲事的后果”。
狗东西!张彧心想,那条右腿看着太不顺眼了,就让它断了吧!
张彧不说话,轻蔑看他一眼,这一眼,高高在上,像看随时能捏死的蚂蚁,赵大良被张彧轻蔑一眼神激得脑子热气上涌,大怒,抬手大吼:“上,打他!”。
这九个人提着木棍就乱打,没有任何章法,更不用说棍法了。
张彧挥动手里长木棍,只打他们拿棍子的手腕,被打到的棍子瞬间掉下,另一只手捂着疼痛的手腕呲呲地直抽冷气,痛死人了!
吴大飞右手腕猛然间被抽了一下,顿时感到钻心的痛,手里的木棍马上掉了,他左手捂着右手痛处,等痛感减轻,抬眼一看,眼里浮现恐惧。
他们九个人,手里木棍全被打掉,都和自己一样捂着手,看着他们要堵的人,衣服整齐,哪有被打到的样子?
他抬脚就跑,跑两步,脚踝和膝盖就各被打一下,“嗷嗷”,痛得他直嗷叫,眼泪控制不住,哗哗地流出来。
张彧提着棍子抽打这群混混的膝盖和脚踝,谁要跑打谁,打得哭爹喊娘,最后都被打了,他移动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铁蛋,我错了,嗷,啊啊啊”,痛死了,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张彧提着棍子,抽他一下脚踝,淡淡地说:“我叫张彧”。
“嗷!张彧,我错了,我道歉,对不起,不该来堵你”。
“张彧,是赵大良叫我们来的,一人五角钱”,吴大飞捂着膝盖叫。
雇工费还真是便宜,张彧又抽他一下脚踝,“嗷嗷,我错了,对不起”,痛死了,煞星,赵大良居然说张彧好欺负,这事没完!
“啊啊啊,痛死了,对不起,我以后离你十米远”,张彧太阴损了,打他们只打膝盖和脚踝,还只打同一个地方,痛得不行,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
差不多了,张彧提着棍子,一步一步走向赵大良面前,扬起木棍。
赵大良坐地上,一手捂着膝盖,一手捂着脚踝,见张彧向他走来,眼里恐惧,“咚咚咚”,张彧每一步像踩在他心头上,他清楚听到自己咚咚地心跳声。
见张彧面无表情地扬起木棍,心里恐惧到了极点,张嘴叫不出声,更别说跑了。
“住手”,远远大叫声传来,张彧转过头,来的是两个公安和凌江,心里可惜,他把木棍放下。
赵大良连滚带爬地向公安过去,平时他见到公安,能绕多远就绕多远。
现在他见到公安,要多亲切就有多亲切,张彧怎么会这么厉害?他们连还手甚至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呜呜…,太可怕了!
派出所骑自行车赶来的两个公安和凌江一赶到跟前,看眼前的场面都目瞪口呆。
站着的只有一人,小混混都倒地上哀哀叫痛。
蔺维民下了自行车,眼睛刚扫过现场一周,就被向他们滚过来的人抱住腿大喊:“公安同志,救命!”。
赵大良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蔺维民心里膈应,提脚把他踢开,这张脸眼熟,是他们公社有名的混混,平时见了他们就远远绕道走,现在向他们喊救命,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