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还无动于衷,又添一句:“疼得不行了都……”
与此同时,楚楚可怜的程度,也随句子显著递增。
“那你给你家长或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我手机坏了,进水了,你不是知道吗?”
廖清杉“.......”
下一秒,把衣服一紧,无奈折返,走到她身边,把手机解锁之后递给她:“用我的手机打。”
应如是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惹人怜得很:“可我不记得他们的手机号。”
廖清杉:“……”
这姑娘是个坑,惊天巨坑!
这会儿,他已经没多少耐心了,直接问她:“那你说怎么办?”
应如是倒也不扭捏,大大方方道:“你背我吧。”
廖清杉:“……”
过往人生里,他不止一次遇到过梦想被掣肘、现实逼着他妥协的境况,但不管再艰再难,他心里从来都没出现过认命两个字。
但现在,他感觉心里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认命吧,廖清杉。
把手中的相机递给她,然后,认命般地在她面前蹲下,沉声道:“上来。”
“好哒!”小姑娘声音灵动得很,双手攀上他肩膀的时候,还不忘人性化地提醒了一句,“你放心,我很轻很轻的。”
这话倒是没撒谎,廖清杉没怎么费力,就轻而易举地背起了她。
就是,背上之后,瞬间又感觉哪里不对了。
他眸光微垂,看到一双纤纤细手,在他身前摸来摸去。
廖清杉:“?”
不是吧,姑娘,你吃豆腐吃个没完了是吧?
虽说你是个女生,但现在法制社会男女平等,你这种行为,我现在就把你送进去你信不信。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质问,就听到背上的人先声制人:“你衣服开了,我替你把它紧一下。”
“……”
“你不用不好意思,这是我弄坏的,我理所应当善后。”
“……”
“我外婆手工活很好,等她回来,一定替你把它修好。”
“……”不用了,姑娘,咱俩还是一别两宽吧。
廖清杉正无语着,一通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他的单方面沉默。
这铃声,一听就不是他的手机。
那还能是谁的呢?
当然是那个刚才说自己手机坏了的人啊......
听到熟悉的铃声,应如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是外公的电话,她赶忙按下接通键,那边很快传来一声:“悠悠。”
“外公。”
“今天我们聚餐可能结束得会有点晚,估计得十一点左右才能回去,你要是睡的话,记得把门锁好。”
“知道了,外公。”
不同于有些长辈的唠叨,交代完自己要说的事,祝贺章便利落地挂了电话。
气氛陷入安静,这次,换廖清杉主动开口:“还挺有钱。”
“嗯?”
“同款手机,说换就换。”
谎言被戳穿,应如是丝毫都不心虚,“好吧,我是骗了你,但那是因为我不好意思麻烦别人嘛。”
“不是,姑娘,咱俩也就见过一面……”
“两面了。”应如是打断他,还伸手在他面前比了个“耶”。
“......行,两面,你这都敢让我背你,黑灯瞎火的,你也不怕我把你卖了。”
“你卖不了,在这儿,要卖也是我卖你。”
“……”还挺自信。
“家在哪儿?”
“就对面蓝色大门那一家。”
廖清杉抬眸看了眼,就是他住那家民宿的隔壁。
啧。
真是冤家路窄。
廖清杉看着,脑海中飘过不知道今晚的第几个“服了”。
察觉到背上人清浅的呼吸,估计是又要说话,廖清杉立马先声制人:“拜托你别说话了,让我耳朵安静一会儿行吗。”
“......好吧。”答应下来之后,应如是果真没有再说话。
枫桥是座北方小城,四季分明,夏日犹长。刚才下的那场雨,又恰如其分地驱散了空气里的燥热,将温度衬得格外舒适凉爽。
此时,夏日晚风轻轻拂过,带来的几缕花香,纷纷浸染在两个人的身上。
应如是枕着他的背,因为刚才答应了他不说话,她闲来无事,便侧眸去看他。
今天的他一身休闲装扮,不同于昨日的西装革履,褪去了那时候的冷淡疏离。
柔和的侧脸线条被路灯和月光清浅一打,更衬得他五官清晰立体,格外清隽帅气。
应如是看着,忍不住感慨:
呀!
他可真好看呀!
夸完别人,还不忘夸自己一句:
我画的那幅画也真好看!
恰逢此时,一阵晚风又拂过,应如是轻轻一嗅,在闻到花香的同时,还闻到了一股干净清冽的香气,格外沁人心脾。
闻着闻着,应如是享受般地闭了闭眼。
呀!
好心动呀!
-
只不过,美好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很快便走到了家门口。
“能自己走进去吗?”廖清杉问。
“不能,估计你得背我进去。”
“你打电话叫朋友过来吧,你要是怕黑,我可以等你朋友过来再走。”
“不是就这几步路,你舍得我叫朋友吗?要是你,你好意思麻烦别人吗?”
“不是,姑娘,你家没人,我现在跟你进去算怎么回事啊?”
“我家有监控,你放心。”
“……”
算了,送佛送到西。
于是,廖清杉又把她送进了家门。
玄关处门一开,客厅处就立马传来了动静,应如是知道谁来了,惯性先打招呼:“姗姗。”
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亲切地换他小名,廖清杉脚步一顿,下意识反问:“嗯?”
结果,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从客厅里,出来了一条狗。
廖清杉:“………………………”
应如是:“你嗯什么?”
廖清杉:“......我嗓子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