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相合,对双方都好,既富且贵,一生无忧,所以碧生舅舅们默许同意。因两者门第相差太远,估计有损皇家体面,所以是秘密婚嫁。”
“且不能随意外传--”汤洋补充道,“像庄贝勒府这样的人家,庄贝勒公子命格太轻这话也不能外传的,碧生舅舅们估计是怕妇道人家忍不住出去念叨才瞒着她舅妈们。”
“赵家的恨碧生,也比较了解碧生的心思,用这栋世俗看好,也不能拒绝的婚事拆散了碧生与她的心仪之人,让碧生有苦说不出,全对上了。”
“太复杂了。”周璇咂舌,突然又道,“不对啊,说得刻薄点,碧生只是个商户女,皇家要想要她的命格配少爷,就点名让她做个妾,或者偷偷把她抓过去就行了呗,还嫁呀娶呀这么麻烦。”
“你不懂,夫妻一体,‘妻者齐也’只有名正言顺的妻,才能真正改变那少爷的命格。”连婴又敲敲桌子,沉思道。
“碧生的命,一定很重。”
...
“今天我要想办法去锣巷外面看看。”连婴想了想,“听故事固然重要,但光听故事是找不到碧生的,还得去验证下我的猜想。”
她看了看众人,“侯笑侯乐,跟我来。”
...
“你知道么,我觉得连婴变了。”汤洋有点沮丧。
侯笑侯乐跟着连婴去研究怎么出锣巷了,其他人继续去巷子里搜集信息,一切关于碧生当年的婚事细节都要打听到,邻里邻居的,总能知道点风声。
赵女士和周璇等着晚上去听赵家的继续讲故事,要是连婴回不来的话。
周璇跃跃欲试。
听汤洋这话,她飞了个白眼。
“怎么了,我觉得连婴不错啊。以前我都不知道她这么厉害。”
“你不会是大男子尊严受伤了吧?”
汤洋有点烦躁地揉了揉脑袋。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到了这里来,到处都是未知,很害怕,很恐惧,每天都在压抑中,不知道会不会触犯什么规矩,不知道能不能解开谜,不知道能不能回家...我真的...我想你们也是一样的。”
周璇沉默了。
赵女士依旧默默地梳理她那丛宝贝草,经过重新栽种精心照料,这草碧绿得可爱。
“但连婴不一样,她给我一种感觉。”
“她熟悉这些,她不避讳,她甚至是...喜欢的。”
...
汤公子正在纠结他破碎无望的恋爱心时,连婴带着侯家兄弟在巷口研究丝线。
无形,锋利,密密麻麻。
侯笑微微颤抖,抚上了暗藏杀机的空气。
“嗡!”
一种淡而轻的波音,他把手指挪开,一道鲜红血口。
“我们的兄弟就是这么死的,割得满身是血。”
两个半大小子强忍着撇开了头。
连婴有点愧疚,“抱歉,不该让你们来的。”
“没有没有,我俩也想尽力帮忙,大家都早点出去!”
“我来试试。”
连婴拔下簪子,簪子是翡翠的,也很硬。
断的切口光滑。
该死。
“走,去问问布庄老妇,这网到底是什么名堂。”
...
“她放屁!那就是个破鞋,她说的话你也信?!”
布庄老妇很不友好,甚至粗鲁地啐了口吐沫。
“赵家的她不是你侄女么,怎么这么恨她?”连婴转着镯子,问。
“我没有这种侄女。”她口气冷冷,明显不想多说。
“那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除了那些宫中大人们,没人能通过。”
“宫中大人,那些太监?”
“嘘!你小心点。”老妇吓得左右瞧瞧,瞪了连婴一眼。
“你为什么那么怕他们?”
都死了,还看不开身份之别?
“我不是怕他们,我是怕...他。”老妇突然神情阴沉,摆了摆手。
她不想谈了。
“最后一个问题,那些太监,什么时候会再来?”
老妇犹豫了一会儿,缓缓道,“今夜。”
“解谜人在的时候,他们每隔一天都会来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