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缚安猛地转醒,额头惊出冷汗来。
她如今是十一岁,经历过上辈子没经历过的西山寺一游摔了脑子。
八子夺嫡动手脚害云家分明是在她十二岁生日过了之后。
难道这件事情会提前?!
一时间云缚安想不明白,只觉得脑袋钝痛!
“小姐,怎么了?”独活在外面守夜,听见里面自家小姐的声响,连忙推门进来。
入眼便是小姐穿着中衣襦裙,坐立起身,纤细的手捂着自己的脑袋。
显得痛苦又不安。
“小姐?”独活有些着急。
云缚安抬眼含着泪水:“独活,怎么办,我好疼!”
“小姐哪里疼,奴婢这就去喊大夫!”独活很是镇静。
云缚安抬头泪流满面,脸颊上挂满了泪痕:“我要见阿翁,我要见阿翁。”
独活一边哄着一边给自家小姐披上大氅,要给云缚安拿衣裳来。
云缚安却等不了那么多,随便踩了双绣鞋,不管不顾地向外奔去。
独活一看拦不住,只好跟在云缚安后面:
“小姐,慢着点!”
才寅时,天未亮,依稀只能看见天边水墨蓝深入浅出交错着。
院子里凝结着晨雾的露珠,云缚安什么都管不了了,飞扬起的大氅带起一阵风。
独活跟在云缚安身边,一句话也说不上。
今日罗傭起的早,想着为侯爷打点一下行囊。
元帝的要求苛刻,如今侯爷的年岁已然不小了,只能在行囊上多花点功夫,做到尽善尽美,家里的事情自有他来安排。
“罗叔——”
是少女的声音。
哭腔中带着害怕和恐惧,无数的委屈都聚集在一声呼唤中。
罗傭有些讶异,眼前的少女正是武安侯府的小小姐。
云缚安。
她只穿了一身中衣襦裙,披着一件大氅。
连鞋子似乎都跑掉了。
莹润白皙的小脚上面沾了些泥土灰块,还有被细砂石刮伤的痕迹。
“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罗傭连忙唤人去准备茶水点心,还有热水,“这才寅时,可是做噩梦了?”
云缚安止不住眼泪,小脸儿受了风吹已经变得红红的,鼻尖儿,双颊都是微红:
“我要见阿翁,求您了,您快帮我通传一声吧!”
侯爷半夜才辗转入睡,罗傭都有些不忍。
左一个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姐,右一个是自己忠心不二的侯爷。
左右都是自己的主子,罗傭刚心一横,耳边便传来“吱呀——”开门的声音。
罗傭转头看过去,自家侯爷已经套上了长袍衣衫,只是面容稍有些憔悴。
云缚安跑过去,便冲到武安侯怀里,抱着啜泣起来。
历历在目,患得患失。
她一刻不敢忘。
“阿翁——”声音饱含着思念和无数的苦楚。
武安侯心里触动,安慰道:“怎么了,阿翁在这呢?”
【是做了噩梦了吗?还好自己还没走,尚能安慰娇娇一番。】
云缚安哽咽地说道:“我梦见阿翁走了,阿翁,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