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到那位大人的血越多,就越容易成为强大的鬼,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那位大人血液给他们带来的改变。
而秀井,他能看出某个人能承受的极限,还有他之后的血鬼术大概是个什么类型。
被微弱灯光笼罩着的,如雪一般的少女,在他见过的人里变成鬼之后的能力能排上前十的。
正因为这样秀井没有在发现阿药是稀血的时候就扑上去把人吃了,他打算把少女献给那位大人,那位大人的血液,可比稀血好上不少。
而且……
他贪婪的看着少女浅金色的长发,对方瞳孔的颜色也是极浅的紫灰色,整个人像是漂亮的玻璃做成的。
这样漂亮的小鸟,好想养在笼子里啊。
秀井这样想着,脸上伪装出友好的笑容,故意踩断了一根树枝,吓的他漂亮的小鸟停下了脚步。
“我叫秀井……”
黑暗中的恶鬼缓缓开口,露出伪装的无害姿态引诱着无知的小鸟跳进陷阱。
……
“醒了吗?我可爱的小金丝雀。”
眼前的男人脸上挂着笑,一副友好又无害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男人阿药猛的抓紧了自己胸口的衣服。
她想起来了,眼前的人是谁,为什么她的头这么痛,她又为什么会被关在箱子里。
她全部……想起来了。
巨大的恐慌与绝望压的阿药喘不上气,她盯着秀井胸前漂亮的紫宝石胸针睁大了眼。
那是她的母亲从之前的家里唯一拿走的东西。
阿药眼前闪过母亲抱着年幼的她坐在门口看父亲晒药材的画面。
温柔漂亮的女人告诉小小的阿药自己其实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生了一场重病,爱上了为自己治病的医生。
病好了之后,因为家里反对她们在一起,她就和医生私奔了。她什么也没带,只带了那颗紫宝石胸针,因为那是她和医生认识的契机。
早在生病前她就见过那名医生,那时还不是医生的穷少年为了抢回她被抢走的胸针被揍了个鼻青脸肿。
而后来成为了医生的穷少年就是阿药的父亲——医城十郎。
母亲说那枚胸针就是她最宝贵的东西。
“等你长大了我就把它送你。”记忆里女人温柔的摸着她的发。
“希望我们阿药也能找到一个像你爸爸一样的好男人。”
而此刻母亲最重要的宝物却被陌生的男人带在了胸前。宝石上干固的红色血点格外的醒目刺眼。
“嗯?”秀井顺着阿药的目光看向了胸针。“啊……你很在意这个吗?”
他抬手蹭掉了宝石上的血点,随即微微弯腰从地上拎起了什么。
“这人一直抓在手里不放啊,断了气也握的死死的,让我好奇了好久。”
男人的手里拽着的是女人的头发。
“我只能把她指头全部掰断了,结果只是个胸针啊。”
头发下坠着女人的头颅,眼睛半睁着,脸上还带着尚未散去的恐惧与绝望,脖子下空荡荡的,血液已经完全干固不再滴血。
阿药抗拒将眼前的头颅和温柔的母亲联系在一起,可是,她心里清楚的记得,她带回家的那个男人,那个恶鬼杀了她的父母,砍下了母亲的脑袋后将痛哭的她打晕。
“不过这东西还挺好看的。”秀井挑起阿药的下巴,看着少女漂亮的浅紫色眼眸。“和你的眼睛一样的颜色,我很喜欢。”
阿药已经没在听男人在说什么了,她僵硬的转动视线,看到了桌上被撕咬残缺的肢体,最上面的断手上有块疤,那是父亲为了保护她被热水烫过后留下的。
温热的液体控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涌出,她张开嘴,过了许久才爆出绝望的哭嚎。
啊,她想起来了。
她带回的男人杀了她的父母,将她打晕塞进了药箱里,她在昏睡中隐约听带的奇怪声音大概就是那人在啃食她的双亲时发出的吧。
是她将吃人的恶鬼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