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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作声,紧接着沈书梵就感觉到肩膀一重,脖子被覃元酒从后面环住,他抬手牵住覃元酒的双手,拇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手背。
“哥,出事了吗?”覃元酒含糊不清的问,双眼还未睁开,脸上还带着朦胧的睡意,他也是察觉到身边的温热触感消失后,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循着沈书梵的气味摸过来的。
沈书梵:“嗯,流感严重了。”
闻言,覃元酒的睡意刹那间消失不见,双眼倏地的睁开,滴溜溜的转着,青绿色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要抓暗妖吗?”
“带我一个。”
“你啊!”沈书梵无奈的转身拍了拍他的头,“起来穿好衣服,早饭来不及吃了。”
“芜湖~”
覃元酒开心的穿着睡衣从床上跳下来,白皙的脚板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在沈书梵不同意的目光下找到自己的鞋,朝他做了一个鬼脸,跑向了浴室。
他是一棵树,怎么会感冒受凉,也就只有沈书梵盯他盯得紧,知道他喜欢光着脚在房间里跑来跑去,还在他的卧室里铺满了羊绒地毯,都是从九尾养的羬羊身上薅的羊毛,踩上去及舒服又暖和。
等他进了浴室,沈书梵也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的气温相较于前两天比较低,再加上要在空中飞,覃元酒特意穿了一件薄的天青色针织衫,下身穿的是牛仔裤。
老桃树知道他们出去,速度很快的准备好了简易的早餐,方便他们在路上吃。
覃元酒提着早餐,看到院子里熟悉的白泽,虎首羊须,头顶上的独角吸引着他的目光,金色的眼睛温和的和他对视,催促着他,白色的狮身,身后轻轻晃着的尾巴上带着黑色的火焰的纹路,四肢亦是如此,威风凛凛。
许久没见过他原形的覃元酒开心的跑过去,抱着他的头埋进长长的白毛里,眷恋的不愿意放开,早料到的沈书梵直接用尾巴卷住他的腰,直直的将他放在自己的身上。
“坐好了。”
“嗯。”
覃元酒压低身体,两只手攥住沈书梵脖子周围的毛,要不是顾忌着手里还提着早餐,他都直接趴在沈书梵的身上了。
*
沈书梵飞的很快,周围的云朵在一眨眼的功夫被落在了身后。
习惯了他的速度,覃元酒很自在的趴在他的身上,一只手抓着他脖子周围的毛,另一只手举着老桃树烙的饼子大口大口的吃着,里面的馅是牛肉,还加了老桃树自制的酱料,咸口中带着一丝丝的辣味,很好的中和了馅饼上的油腻感,吃起来很爽口。
即便覃元酒习惯了,沈书梵还是一如既往的默念起咒语,在他的身体周围撑起了一层保护罩。
“哥,咱们要去那边?”
沈书梵回道:“东边。”
在太阳升起之后,天地间活跃了一晚上的浊气会消失不见,再次衍生出来的浊气是人类心中所有的阴暗之气,嫉妒,憎恶,仇恨等等,而暗妖正是以吸收此种浊气为生。
覃元酒举着另一块馅饼凑近沈书梵的嘴边,“哥,你吃一口。”
沈书梵努力不让自己的嘴边的胡子和洁白的毛碰到带着油的馅饼,覃元酒知道他的洁癖,配合着他吃完了两个馅饼,又掏出来手帕给他擦了擦嘴。
到了京都的最东边,沈书梵落了下来。
京都市的最东边是琴山,形如琴状而得名,这座山海拔2300米,山上几乎都是原始森林,站在山脚还不觉得有什么,一旦踏入,会在里面迷失方向,不管是卫星还是指南针都会失去功能。
传说里面物产丰富,又很多已经灭绝的植物,且地质特殊,有许多的研究价值,在八十年代,华国曾经派科学家和军队进其考察,最后失去了踪迹,还是找了顾卓君才把人给带出来。
只不过只带出来一半的人,其余的人下落不明,而且被带出来的人像是失忆一样,忘记他去过琴山,一旦听到这座山的名字便会头儿疼,心绞痛,在医院检查也查不出来。
顾卓君也警告他们不要去,后来再也没人进去过。
至于里面有什么,顾卓君谁也没告诉过。
站在琴山脚下,覃元酒抬头望着这座神秘的山,绵绵不断的云流从山顶飞过,常年积雪的山顶衬着墨绿色的森林,更显得神秘。
“哥,琴山里到底有什么?”覃元酒好奇的问,抬手揉着自己的脖子,看的太久,酸。
沈书梵牵住他的手,踏进了这座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山。
“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