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刚从刑部逃出来的常云山小跑进了复杂的巷子里。
心中无比的骇然。
他本来是好意自荐帮人家破案,顺便结交一下朝中大臣。
常云山虽然才学平庸,但是家父乃是千户,从小耳濡目染,对律法有极深兴趣,对于自己的断案能力更是十分自信。
没想到人家不仅没有接待自己,还差点无缘无故被打了一顿。
“无知老儿,无知老儿。”常云山踢着石头低骂。
转念一想,又把气撒在了张凌源身上。
就是这人,告诉他京都有变的,不然自己也不会受这等气。
“张凌源啊,张凌源,满口胡言,狂妄小子,别怪我动用背后能力了。”
入太学府的那晚,常远博曾在月下跟他细谈。
太学府内他有一个靠山,正六品司业刘启。关键时候可以寻求帮助,但不能拜其门下。
我有权有势,张凌源,你用什么跟我斗。
常云山对着风冷笑。
不过很快他面临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今晚他可能要露宿街头了。
虽然现在大魏尚安,没有宵禁,但是太学府门禁极严。
常云山不免骂了一声晦气。
......
送走常云山后,刑部尚书木子安枕住脑袋靠在桌上,旁边是一份盟约。
一边是首辅,一边是大将军。
一边是忠诚,一边是信仰。
木子安也陷入迷惘。
商哲的死真的给了他不小的触动。
仍犹记他刚进刑部的模样,意气风发,对大魏律法宣言。
这么些年过去,刑部已经很少看见这种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了。
每年出的那些英才,流入刑部的本来就寥寥无几。
说现在的刑部就是一个养老院也没差了。
手下的人查案也快查累了吧,木子安自嘲两句。
老大知道凶手是谁,却不得不让手下拼命。
天下滑稽的事莫过于此。
现在人还死了,自己该怎么去交代。
“咚咚咚咚。”门口传来响声。
“进来。”
灵境修为的木子安光看气息也知道是谁。
“大人。”进来的人一跪,脸色写满愧疚。“属下无能,没有查出凶手。”
这几天已经有人才逼问了。
属下们都是从小跟着大人过来的,都咬着牙想争口气。奈何实在找不到线索,还折了一名兄弟。
木子安抬手让他起身。
“正遥,你跟我多少年了。”
“回大人,我二十岁开始跟着大人,现在八年有余。”
“都这么久了。”
“大人?”正遥抬头看了看,摸不清尚书大人的心思。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
“大人,侍郎那边?”
“不用理他。”木子安哼了一声,“匹夫一个。”
“退下吧。”
无奈,正遥躬身行礼,“属下告辞。”
他其实是想被骂一顿的,只是今晚的尚书大人,莫名变得温和。
......